張海客當時想了很多,遺跡本身存在通道,顯然比自己挖掘更加便利,悶油瓶對這裏這麼熟悉,又說當時他也在現場,那麼可能這條通道裏的泥就是他自己清理的。
這個通道隻有孩子可以進入,但由他一個人來清理這些泥土顯然不現實,當時和他一起清理通道的張家小孩,應該不止他一個。
但這在張家足不符合族規的,讓那麼小的孩子下地,本身就是違反族規的事情。
剛才悶油瓶說過,他的父親是他們所謂的父親,這句話裏似乎沒有什麼感情,那麼,也許他是張家家族裏沒有人保護的那批親生父母死在鬥裏的孤兒,強行被人利用,在這裏做這些暗無天日的事情。
在倒鬥這一行,無論多厲害,總有人死傷,張家也不例外,這些人的孩子,是和他們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種生存狀態。
說起來,張海客真沒有關心過這一批人的命運。這些可憐的孩子和他們不同,他們生活在一個獨立的院子裏,由專人照顧,平時完全封閉在院子裏,無法接觸。張家每一代都有一批這樣的孩子,有些張家人沒有子嗣,會在其中領養幾個,認做親生的。悶油瓶會不會就是這樣被所謂的父親領養出來的,被他的父親訓練後,到古墓裏從事這些工作,進入那些大人不能進入的狹小空間摸出冥器?
黑暗,陰冷,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就要麵對這些,難怪這小子是這樣的性格。
不管怎麼說,他們無法從這個通道中經過,邊上還有另外一個盜洞,這應該是後來挖掘的給大人使用的通道。
這兩個通道應該通向同一個地方。
張海客用手電照射看了看,兩個洞的走向確實差不多,就帶頭鑽入了邊上那個大盜洞往前爬去。
張海客對我道:“這是一個先人為主的錯誤,我們爬進去快一百米才看到出口,出去之後,我們才意識到,這兩個盜洞通往的是兩個不同的地方,我們和他失散了。”
他們從盜洞中爬出之後,進入到了第二個臨卡,也是他們到達的第四個房間,這個比之前的簡陋了很多,一看便知道應該是一座土地廟。
地方很小,地上有一層黃土,有半個巴掌深,鏟開黃土可以看到青磚地麵。
廟裏四麵都有佛像,一麵是地藏王菩薩的像,左右兩麵是地方土地公,另一邊是廟門,門兩邊各有一尊神像,估計是道教的。廟門已經被衝破,泥土從門中進來形成了一個陡坡,但因為這種廟宇很堅固,泥土隻是堵在門口,沒有衝垮廟宇。
在這座小土地廟裏有很多東西,都掛在房頂上,密密麻麻的,地上則擺著水缸和一些雜物,水缸之中還有清水,不知道從何而來。
幾個人簡單衝洗了一下,圍坐到板凳上休息,張海客便看到在一邊的地麵上畫著什麼。看四周板凳的痕跡,一定是有人在這裏坐著休息時,用刀或者樹枝之類的東西,在麵前隨手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