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過來的時候,手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這一次,我沒有看到有人殷切地看著我,然後和我說:你終於醒了(就像潘子以前對我做的那樣)。我隻是看到遠遠地有一處調得非常暗的手電光,和在手電光暈裏查看筆記本的胖子,我坐起來,除了頭暈沒有太多的不適應,我很驚訝,此時此刻我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潘子是如何每次都能守到我醒來的那一刻的。
他肯定得一直注意著我,才能在我醒過來的那一刻發現我醒了,這一點,除了潘子,可能沒有人能做到了。
果然有些人是無法被替代的。
我咳嗽了一聲,胖子才抬頭看我,麵色幽綠幽綠的,有些陰森。他問道:“還行吧?”
“還行,頭稍微有點暈。”我道。胖子就道:“你他娘是一路爬下來太勞累了,然後一下失血過多。失血量其實並不大,但是你的身體吃不消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暈了多久?”我問他。他做了一個2的手勢:“沒多少時間,胖爺不過就抽了半包煙,吃了頓化學脫水餅幹隨便和老太婆吵了一架。”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竟然被人縫了幾針,也不知道是胖子還是張海杏,縫得相當沒有水平,心說這留下疤該多難看啊。一抬頭看胖子走過來,卻發現他的手上竟然也有傷口,傷口被包了起來。
我投去詢問的目光,心說:難道是張海杏終於忍不了胖子,終於動手了?胖子就揚了揚手,說道:“你暈了之後,胖爺我也不好意思讓你一個人即流血又流淚的,就在其他地方也找了一個點,用爺爺我的肥油繼續你的光輝事業,我覺得您的小貧血這麼一點兒都畫出了這麼大地方,胖爺我的血肯定能紅遍祖國大江南北了,沒想到,血都窩成一團了,一點兒用都沒有。”
他用手電指了指他滴血的地方,遠遠地看不清楚,但能看到他的血完全沒有順著那些紋理擴散開來,在地上形成了黑乎乎的一攤。
“會不會是因為你血脂太高了?”我道。
“血脂高還潤滑高呢。”胖子道,“老太婆也嚐試了,她的身體應該算健康了吧,她的血也不行,看來隻有你的血才可以。”
說起張海杏,我沒看到她:“哎,老太婆哪兒去了?”
“她要出去發個電報。”胖子道,“她動作快,把這裏的情況發到墨脫之後,讓張海客帶更多的人進來。否則這裏這個樣子,我們幾個怎麼搞的定。”
我點點頭,心說這老女人的膽子也夠大了,這麼黑那麼遠的路自己就爬上去了,不過看她獨來獨往慣了,我這點小身板就算想照顧她也是隻會累贅。
胖子接著說道:“由此看來,小哥的血也是他可以進青銅門的一個因素,你的血和他的血畢竟有一些相似之處,雖然你的沒他那麼好用。”
“是啊,為什麼呢?”我看著自己的傷口,心想:難道和我的情緒或者吃的東西有關係?
“我覺得因為他可能是胎裏麒麟。”胖子說道,“我剛才仔細琢磨過,覺得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