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與他的青廬(1)(1 / 1)

剛辦完《新周刊》創刊十周年慶典,帶上登山裝備,飛赴麗江,準備8月29日從中甸飛拉薩,隨王勇峰率領的山友隊登8201米左奧友峰的,卻因左腿韌帶拉傷滯留在麗江,無意中與幾個陌生人結下情緣。其中有倆台灣人,先是在櫻花屋裏吼唱《龍的傳人》、《我的中國心》,在涕淚橫飛中高呼:祖國一定要統一!第二天加上撞到的熟與不熟的8個人,連同我9人,相約在科貢坊上,每人癲狂潑墨“江湖”二字,大有義氣衝天之勢,我排老大,寫了一個大字“龍”,其他人擊鼓傳花接出“九龍同道”一詞。接著我、馬紹章、童再興、潘修龍、成茂、林雪鬆、後盾、木少、小泉在四方街上跪拜結盟,在那緣分的夜空裏,竟覺血脈相通,熱血沸騰,有那彎高懸的新月為證。台人童再興當連戰的幕僚多年,才學高人一等,他當即賦詞一首:

千載至交驀然間/科貢坊前識因緣/如夢似幻情卻真/再飲千杯義比天有些因緣真的就像風要來雨要落般,來得那麼自然,別無選擇。

在大理的趙青兄弟,聽說我不去登山了而在麗江瞎闖,極盡不滿我呼朋喚友滿城亂搗騰,三呼五喚讓我到他的島上靜心養身幾天。

我與趙青這神人結緣,仿佛也是上天的安排。1993年他不知為何逃離他曾迷戀過的京城圓明園藝術家村,來到大理洱海上的荒島修他的大宅,說是一個虛設之城。國內的許多藝術家都曾到他這背山麵海的大宅做客,聽說這大宅迷瘋了許多人。1998年雲南藝術家葉帥介紹我認識趙青。那天,我們在洋人街唱茶,他戴著一頂大鬥笠,著一套絲麻布做的白色衣褲,腳卻穿一對鋥亮的長靴,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向我們飛奔過來,拿著煙花四周亂噴火,過肩的長發半遮半掩一張俊秀的臉,他似乎為自己設計了一個行頭,像古大理國的俠客?他邀我在島上的大宅住了一天,如詩如幻呀!月亮高懸著明亮的燈,仿佛把我們七髒六腑都照透的那一刻,我寫下我最得意的一首詩《七級台階》。恰好在那屋中的石頭平台是七級台階,而七是一個神秘的數字,不可解釋。詩中出現了“醉眼遙看,天和地做愛了,生下滿天星星”之類歪詞!

那時,他為之努力辛勞5年築建的大宅,一磚一木浸泡著他對生命與愛情的熱忱,他與四川姑娘小排共同建造了這個虛擬的世外桃源,好像是在逃離塵世。

不料,卻因發展商看中這塊寶地把它弄成一個什麼風情島,遊客像看猴子般看大宅裏的主人,導遊小姐帶著遊客參觀大宅,說:“這是白族的百年老宅……”他又選擇了逃離。

不久,他又在另一半島的幾塊岩石上搭建一屋,幾段似乎沒完工的石牆橫上個大玻璃盒。從建造到使用又花了許多年,他遇到不少難處但從來硬扛,對誰也不吱聲,就像石縫上那棵憋得不行了就往橫處長的岩鬆。在大理,無人不知趙青的玻璃房。一天,我在那曬太陽,小排在教三歲半的兒子福兒讀《論語》,不想迎來大理州的官員帶新上任的省長徐榮凱來參觀,我自恃是半個主人,用趙青太太小排自釀的梅子酒請省長,我第一句話對省長說:“你作為雲南省的父母官你愛雲南嗎?”“當然!”“你對雲南有感情嗎?”“當然!”“這就是我與你對話的基礎!”我借著酒興口吐狂言。接著我說我對雲南有多麼厚的情感有多麼深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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