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直愣愣地問:“你誰呀?”
“我也是警察。”
“你太年輕,說話不頂用,浪費時間,你回去吧。”
“小看我了。”
“什麼意思?”
“你也不用腦子好好想想,這麼多持槍的警察把你們團團圍住,為什麼隻有我赤手空拳的過來?”
“你?你有特權?”
“在法律麵前,人人都沒有特權。”
大虎煩了:“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警方的談判代表。”
“嘿,你有多大的權力跟我們談判?”
“我是來幫你們的。”
“扯蛋。”三虎罵道:“幫我們?蒙傻子呢?把我們哥四個帶出去,給你十萬,做得到嗎?做不到。閃一邊去。”
大虎攔住:“聽他說。”
“你們做出這一切,是迫不得已,對嗎?”
“沒路走了,是得拚一下。”
“可你們想過沒有,這是監獄。武裝看押,無疑是拿雞蛋往石頭子上碰。”
“我們不自量力?”
“不,你們有自己的苦衷,有自身的原因,理解。但是,並不理智。也從根本上解決不了問題。你們想想,國家機器能夠向你們低頭嗎?力量未免太單薄了。”
三虎惱怒:“跟你費什麼話!”
大虎阻擋:“聽他說。”
“在監獄內劫持人質,是重罪。你們兄弟四個,一起犯罪,一起服法。本身就給家裏帶來不幸,應該低下頭早日出去。那才是正科兒,這麼胡來,純是找死。”
三虎罵著:“罵人我也會,孫子。”
大虎說:“把你那嘴閉上。”他對談判代表:“想是明白人,哥四個一起折,怎麼著也得活著出去盡孝。”
“理解。這是根本原因,對嗎?”
“是。”
“順著你們的思路走,孝敬一點錯沒有。可是,想過沒有,構成傷害的當事人,他們又如何麵對。這對他們公平嗎?犯罪,並不代表你們是惡人,服完刑,繼續過自己的日子,可現在,再不收手,我負責地講,四個人,一個也回不去。”
三虎拾起一個板凳砍過去。“嘩啦啦”,玻璃被打碎:“你嚇唬誰呢?孫子東西。”
“純純的法盲,個中的利害關係你們根本不知曉,鋌而走險根本不可取。”談判專家不急不躁,忠實地履行自己的職責:“中止犯罪,還罪不至死,考慮一下。”
大虎說:“能留下幾個活口兒?我自己扛。”
“這由法院判決。但,我們會如實地既不縮小也不擴大,真實地記錄在案,為了你們的家人,為了你們的盡孝,收手吧。”
三虎永遠走極端:“這孫子整個是一個漢奸,反正已經做了,信他的,死得更冤,倒不如拚一下,賺一個算一個,弄個夠本。”
談判代表說:“結束自己的生命非常容易。想過沒有,是否給養育之恩的人留個交代。”他從窗戶上遞煙:“都抽一棵,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容易讓人衝動。”
四虎攔了一下:“大哥別抽,小心有玩藝兒。”
談判代表自己點燃,美美地吸了一口:“還是活著好,甜、酸、苦、辣,有滋有味,人沒了,什麼都沒了,而且,這一下就是四個,親哥們兒弟兄。”
大虎道:“都是來坐牢的,沒必要壓在別人頭上,那個王八蛋同道雜務著實可恨,不依不饒,您也知道,逼到那份兒上了,沒轍。”他斜楞了一下雜務杜心雨,脖子上的血正在流淌,二虎用利器頂著他。
談判代表從兜裏摸出一團紗布:“給他包紮一下,血,流的太多。”
三虎有所反應:“不行,這小子耍花招。”
大虎罵他:“哪他媽的那麼多花招,給他包上。”扭頭說:“警察,把老四帶出去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