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拿著浴巾和吹風筒走出來的時候,沈時遠正側頭看著那落地窗外的大雨。
她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抿了抿唇,開口叫了他一聲:“三少?”
聽到她的聲音,沈時遠偏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整個人在沙發上躺了下去:“來啊,沈太太。”
寧歡笑了笑,抬腿走過去,在沙發的右側坐了下來,然後抬手將他的頭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她用毛巾先將他的頭發擦了一遍,然後才開吹風筒吹幹。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裏麵安靜得很,隻有吹風筒“轟轟轟”的聲音。
寧歡撥著他的碎發,“三少,你頭發長了。”
可是他卻沒有回應她,她以為是吹風筒的聲音太大了,也沒有再說話了。
很快,沈時遠的頭發就幹得差不多了。
寧歡關了吹風筒,開口叫了他一聲:“三少?”
枕在她腿上的人依然沒有開口,她低頭一看,才發現沈時遠已經睡著了。
寧歡低頭看著已經睡著的沈時遠,他眉眼緊閉,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事情,眉間微微地皺著。
她抿了抿唇,將吹風筒放好,小心翼翼地彎腰將對麵沙發上的毛毯拿過來,蓋到他的身上。
外麵的雨還在不停地下,就好像根本就不會停一樣。
寧歡側頭看著,想起沈東成下葬的那一天,他似乎也是這個樣子,站在樓下淋著雨。
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自私的人。
生前自私,死後也自私。
沈東成到底是哪裏來的臉,居然要求葬在沈鈞淩夫婦的附近。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問一問沈東成。
但是不可能了,也不可能撫平沈時遠心上的那一道傷口了。
房間裏麵越來越安靜,漸漸的,就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寧歡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了。
她動了動,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抱到了床上。
她下意識地坐了起來,找沈時遠:“三少?”
正在打電話的沈時遠聽到她的聲音,抬腿外麵走進來,“怎麼了,寶寶?”
寧歡看著他,半晌才搖了搖頭:“沒什麼,幾點了?”
“五點多了。”他說著,頓了頓,抬手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餓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寧歡就覺得自己的肚子空得很。
她當時去找沈時遠的時候才十點多,還沒來得及吃午飯。
回來之後兩個人喝了一碗薑湯之後就睡著了,一直睡到現在,三個多小時。
她點了點頭,“餓的。”
沈時遠看著她笑了一下:“下來吃飯。”
對沈鈞宇的事情,沈時遠並沒有特意告訴她,寧歡也沒有特意去問。
關於沈鈞宇的事情,沈時遠並沒有讓林致遠攔下媒體,所以現在新聞上報道的,基本上夠寧歡了解整件事情的經過了。
她跟著他下了樓,餐廳的桌麵上已經放好了飯菜等著。
寧歡七八個小時沒有吃東西,這會兒是真的餓。
沈時遠幫她舀了一碗湯:“先喝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