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頓時死一般的沉寂,這是墨啟林的禁忌,墨家上下從來沒有人敢提起。
墨啟林氣到發抖:“至少我沒有像你這樣,讓人家女孩子未婚先孕!墨家的臉麵都被你丟盡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墨家的臉麵?”墨南珩冷笑一聲,放下筷子淡淡地說:“隻要你們不大辦婚禮,墨家的臉麵就丟不了。反正外界從來不知道墨家還有我這個兒子。”
一直在默默吃飯的墨家長子墨雲飛忍不住站了起來:“南珩,你怎麼能這樣跟父親說話?太放肆了!”
墨南珩起身,深邃的雙眸裏像是嵌入了一潭寒冰:“實話實說。既然有這麼多不滿,這婚也可以不結。”
“你給我住嘴!”陳美竹怒斥道。一聽到墨南珩說不結婚,她心裏又慌了。好不容易套了個兒媳婦,肚子裏可能還帶個小的,可不能讓這混小子給弄黃了。她頓了頓,堅定地說:“這婚你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墨南珩沒有再出聲,對於母親,他心裏還是有諸多心疼的。
陳美竹轉而溫聲對墨啟林說:“你也別跟兒子一般置氣了,這事就全權交給我來辦吧。你先回房休息。”
待墨啟林回房後,墨雲飛自告奮勇道:“母親,如果您放心的話,上門提親這事就交給我吧。”
陳美竹短暫考慮之後說道:“也好。你是墨家長子,去上門提親倒也體麵,不算委屈了人家姑娘。回頭我讓周叔把聘禮清單列好,你照著去置辦。”
墨南珩站在一旁,看著這母慈子孝的畫麵,一張臉如同千年不化的冰雪:“我先回去了。”
“你回哪兒去?這裏才是你的家!難得回來一趟,還不在這裏住。”陳美竹又氣又心疼。
墨南珩沒有停下腳步,隻是淡淡說了句:“她還在等我。”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易安初。
雖然墨南珩心裏對這個眼裏隻有錢的女人沒有什麼好感,但是關鍵時刻把她拉出來還是挺管用的,至少陳美竹沒有再強留他今晚在這裏住下。
公寓裏,易安初悠閑地熱了個三明治解決晚餐之後,就窩到床上去,用手機瀏覽著大大小小的招聘廣告。離家出走了,總得先找個工作生存下去。
對於墨家別墅裏發生的這一切,她是全然不知的。她已經打定主意,與墨南珩的交易到此結束了。
墨南珩回到公寓,一眼就望見了茶幾上放著的紙條。
這是一張金額空白,有易安初簽字按手印的欠條。手印下方有備注:所欠金額以玉手鐲修複費的發票為準,還款期限視具體金額再定。
墨南珩看完,麵無表情地將欠條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簍。
在回房間之前,他掃了一眼易安初緊閉的房門。
房門裏麵,易安初正屏住呼吸聽著外麵的動靜,聽到墨南珩關房門的聲音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易安初加速跳動的小心髒還沒有來得及恢複到正常頻率,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