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邊別墅,墨雲飛西裝革履,麵帶微笑,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地站在別墅門口迎接。
車一停穩,他立刻上前,非常紳士地替易安初拉開車門,伸出手想要扶她下車。
易安初眼瞼下垂瞥了一眼,沒有伸手,徑直下了車。
墨雲飛不氣不惱縮回了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帶著易安初上了別墅二樓的餐廳。
餐桌上點著蠟燭,正中央鋪滿了花瓣,座位上擺了兩份煎好的牛排,還有一瓶醒著的紅酒。
墨雲飛紳士地替易安初拉開座椅,鋪上口布,還遞上了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易安初沒有伸手去接,淺笑道:“一頓晚餐而已,不用這麼麻煩了。”
墨雲飛臉上掛不住,將花塞到旁邊傭人手上,眼神示意所有人退下。
他起身拿起紅酒瓶,走到易安初跟前。
易安初斜眸瞥了一眼,語氣淡淡道:“我跟你說過,我懷孕了,不能喝酒。”
墨雲飛微怔,倒酒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轉身回到自己座位上,語氣溫和,“都不記得我們上次這樣一起吃飯是什麼時候了,想想真是恍若隔世。”
易安初的語調中帶著一絲諷刺,“上次我們這樣一起吃飯時,你還是我敬重的兄長和朋友。”
“如今呢?”
墨雲飛麵含微笑,眼中有所期待地看著她。
聞言,易安初冷笑一聲,反問道:“你覺得呢?”
墨雲飛漫不經心地晃了晃杯中的紅酒,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良久,再抬眸時,他的眼裏有了些許憂傷。
“安初,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選擇的是他?明明我們才是最合適的,而且還有婚約在先。”
易安初不想多言,簡單回應,“人生的出場順序很重要。”
“僅僅是因為他比我更早遇到你嗎?假如……”
“沒有假如。”易安初冷冷打斷,“就算我先遇上的是你,結果也是一樣。強扭的瓜不甜,你真沒必要執著。”
聞言,墨雲飛憤憤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咬牙道:“甜不甜,也要試過才知道。”
易安初拿起刀叉開始切牛排,垂眸道:“我趕時間。這頓晚餐過後,我希望我們能消失在彼此的世界裏,往後江湖不見。”
墨雲飛難以置信地盯著易安初,“你,就這麼討厭我嗎?連再見麵都不願意。”
易安初沒有抬頭看,手上的動作稍作停頓,語氣緩和了些許,“不是討厭。隻是覺得,沒有再見麵的必要。”
“有沒有必要你說了不算!”墨雲飛有些惱怒,又喝了一杯紅酒,發出一陣滲人的笑聲,“我跟你說實話,今天你來了,我就沒打算讓你回去。”
易安初放下手裏的刀叉,緩緩起身,“如果我非要走呢?”
“要走,也是跟我一起走。”墨雲飛起身一腳將座椅踢開,情緒激動起來。
他大步上前緊緊地環抱住易安初,“安初,墨南珩幾乎不可能生還了。我帶你走吧!我們離開這裏,忘掉過去,開始新的生活,好嗎?”
易安初奮力掙紮著,“墨雲飛,你喝多了,快放開我!”
她內心開始慌了,從墨雲飛的狀態來看,他已經有些精神失常了。
墨雲飛越抱越緊,喃喃重複著,“不,我不放開我不放開……我再也不會放你走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說著,他便想要親吻易安初。
情急之下,易安初從呢子外套的口袋中掏出匕首,朝他的手臂劃了過去。
墨雲飛一陣吃痛,皺著眉鬆開了她。
易安初將匕首對準墨雲飛,用視死如歸的眼神盯著他,“我警告你,別過來。讓你的人退下,放我走。”
“我說過了,你今天走不了。”
墨雲飛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口,一步步緩緩向易安初靠近,伸出手道:“乖,把匕首給我,小心別傷著自己了。”
易安初連連後退,雙手開始顫抖。
墨雲飛繼續向前,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這裏全都是我的人,你別再做無謂的掙紮了。這麼短的匕首,實在是不頂用。”
易安初被逼到背靠著牆壁,退無可退。
驀地,她將匕首調頭,對準自己的脖子昂首道:“那你覺得,這樣頂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