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特務:“可以試試。”
這回輪到瓦刀翻車:“海濤,是兄弟不是?”
瓦刀的突變讓海濤束手無策,當初來北京隻有給人壓場子、幹架的份兒,幸遇瓦刀收入手下,一直以兄弟相待,幹上了販毒的行當,原始積累豐厚,逐漸將在哈爾濱打散的兄弟收攏到一起,瓦刀臨陣膽怯動搖了他的堅定。老特務手持如此強大的火力武器,弟兄們當中敢往上衝的,是個未知數,原本的一致對外,反而變成了孤掌難鳴,死撐下去,沒人稱道,既然瓦刀泄氣,他又何必做槍下鬼呢:“大哥,您想幹嘛?”
瓦刀相當堅決和果斷:“帶上人,撤。”
海濤指著他:“您說的?”
“對,我說的,趁著警察還沒來。”瓦刀衝著老特務:“大哥,後會有期。”
老特務冷冷地:“不送。”順手將長槍順到大褂內,沿著黑暗的牆腳屬黃花魚的,溜著邊快步疾行。
一個小時後,三裏屯酒吧一條街,正是盛夏,買賣興隆,燈紅酒綠,靚女俊男穿梭之間,老特務身著月白色中式衣褂,不顯山不露水地在臨街的角落裏喝著啤酒。
猛然,他的前方一陣騷動:火紅色奔馳跑車,急駛而至,發出刺耳的輪胎摩擦聲,雪影同等顏色的晚禮服,袒胸露背,修長的玉腿光光的,連絲襪都未蹬上,勻稱、雪白,一雙細高跟船形鞋,光豔照人,經過之處,所有的男人全部行注目禮,給消遣的男人和女人,加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老特務感覺到了許許多多不甘心的目光:他正享受著雪影西式的擁抱和香吻,弄得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老魔頭,束手無策,甚至夾帶了羞澀。
與他相對的雪影根本不理會周圍男人妒忌色迷迷的渴求目光,相擁著老特務:“大哥,我今天跟你狂喝。”
老特務湊到雪影耳邊,輕聲細語:“拜托,太親熱了,實在不習慣。”
雪影美豔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略微退縮一點,旁人看來,還是親密無間,她一下子要了四打啤酒,吩咐服務生不許撤桌子上的啤酒瓶。
老特務滿有興致地看著跟前絕頂漂亮豐滿性感的女人任意揮灑著自己的氣質:“哎,喝醉了開不成車,我可不會。”
雪影一揮手:“沒事,照樣穩如泰山。”
老特務覺得有必要問:“哎,今兒演的哪出兒呀?既不是節,又沒喜事兒,還是讓男人把你傷害啦?憑你?不應該呀。”
雪影指著老特務:“大哥,拿妹妹開心一刻?”
老特務已經猜出雪影發泄的原因,緣自於她弟弟販賣搖頭丸讓她知曉,他得盡量繞開話題,往別處引,說實在的,這是他老特務破天荒的頭一遭為女人著想:“有些事情真的很無奈,但也得硬著頭皮上,眾人把你推到很高的一個位置,想下來談何容易,說出大天去,也得撐著。不過,遇上你我挺幸運,大難不死,你,算是我的福星。”
雪影的酒量深不可測,再能喝酒的人也有例外,帶著一肚子憋屈,無處宣泄的時候,不喝醉才怪:“大哥,你比我活得瀟灑、自在。”
老特務問:“何以見得?”
“敢愛敢恨,敢出手,不計後果,不後悔,實為男人的英雄本色。”
“狗熊!我一個糟老頭子,前科,一無所有,狠,還說得過去,恨,也湊合,愛憎分明,愛,免談,這輩子跟女人沒緣分,已經定了性了,天生的絕戶。”
“能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足以看出境界之高。大哥,有機會把肚子開個口子。”
雪影的放肆老特務非但不惱,反而興趣十足,逗起了嘴仗:“明白,看看我這個屎包肚子都有什麼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