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不屑的輕哼著,隻是到底顧忌著姚依白,收斂了些許。
姚依白沉著臉,緊緊盯著正不斷傳出痛呼聲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房間裏淒厲的痛嚎聲慢慢減弱下去,房間門打開,滿頭大汗的李大夫走出來。
“大夫,我女兒怎麼樣了?”
“大夫,是男是女?”
“大夫,我夫人和孩子怎麼樣了?”
姚依白和宋家母子迎上去,李大夫擦擦額上的汗,看向姚依白,臉上滿是慶幸:“還好來得早,不然令千金恐怕是凶多吉少,夫人放心,令千金如今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
說著,在宋世文和宋夫人迫切的目光中,李大夫有些惋惜的搖搖頭,“是個已經成型的男胎,可惜了。”
宋夫人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男、男胎?”
李大夫歎道:“若是再早一些,那孩子該是還能留下的,隻是太晚了,胎位不正,卡在肚子裏憋沒了氣,唉……”
即使早就知道結果,姚依白心中還是不可避免的刺痛了一下,穩婆抱著一個繈褓出來,姚依白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她快速推開房門進去,身後傳來宋夫人後悔不迭的哭叫聲。
掀開內室的棉簾,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就見屋中隻有小丫鬟在伺候,而床上的年輕婦人麵容憔悴,眼眶通紅著望過來,一看到自己的親娘,眼淚瞬間就流了滿麵。
“娘,我的孩子,孩子沒了——”
當著母親的麵,駱映萱心中的委屈與怨恨才一下子發泄出來,她靠在母親懷中嚎啕大哭,哭得姚依白心中酸澀,看著屋中簡陋的擺設,孕婦生產後竟然隻有一個小丫鬟伺候,想起屋外宋家母子那副討人厭的嘴臉,當即怒上心頭。
“好孩子,不哭了,告訴娘,這是怎麼回事?”姚依白用繡帕擦幹懷中女兒的眼淚,雖然神情冷厲,但看著駱映萱的眸光溫和又帶著鼓勵,“要是有人欺負你,娘替你做主!”
“是大嫂,大嫂拿花瓶砸我的肚子,”駱映萱緊緊抓著姚依白的袖子,滿臉是淚,眸光怨恨,“娘,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娘……”
“你撒謊!”
知道沒了宋家好不容易得來的男孫,宋夫人心裏又悔又恨,本來對這個二兒媳有了些愧疚,想要進來探望一番,結果就聽見駱映萱的話,當即氣憤難當,掀開簾子就走了進來。
“你大嫂溫婉賢淑,怎麼可能會拿花瓶砸你?反倒是我親眼看見你推到了你大嫂,你大嫂至今情況未明,你怎麼還有臉栽贓她?”
“我沒有!是她看見婆婆進來故意摔倒的!娘,夫君,你們相信我——”
宋夫人越發惱怒,冷笑道:“你大嫂嫁進來三年才開懷,不知道多寶貴肚子裏的孩子,怎麼可能用孩子來陷害你?”
駱映萱解釋不出來,急切的抓住姚依白的袖子,雙眸含淚看向一旁的宋世文。
宋世文握住妻子的手,哀求的看向宋夫人:“母親,這其中的定然是有誤會,映萱肯定不是故意要推大嫂的。”
駱映萱眼裏的光芒熄滅下去,不可置信:“你也覺得是我推了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