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映萱別開臉,沒有做聲,宋世文又將哀求的目光看向姚依白:“嶽母,映萱身子虛弱,這路程遙遠……”
“你要是再不鬆開手,映萱不等出門,恐怕就要疼死在這裏了。”
宋世文手一鬆,軟轎便出了門。
姚依白冷眼看著這個便宜女婿失魂落魄的模樣:“我女兒跟著你受了這麼多苦,如今更是被你的大嫂逼死了腹中的孩子,你要還是個男人,就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親家母,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都是誤會啊!”宋夫人訕笑。
姚依白眸光譏誚:“誤會什麼?我女兒被害得掉了孩子是事實,你那大兒媳栽贓陷害也是事實,今日之事,若是你們宋家不給個說法,那我們隻好到公堂之上,叫大人來主持公道了!”
姚依白眼中的凜凜寒光看得宋夫人心中一顫,她後知後覺的覺察到往日這個溫柔隨和的親家母是真的不一樣了,她是真的會告上公堂的,他們這樣的人家最講究名聲,要是鬧上公堂,一大家子臉麵都沒了,生意也會受影響。
心中再怎麼憋屈不忿,麵上也得擺足了姿態,宋夫人跟著姚依白出了宋府大門,一路追到馬車旁:“親家母,這件事是我們宋家的不對,我向您賠罪,隻是映萱到底是我們宋家的兒媳,你這樣貿貿然將她帶了回去,外頭還指不定怎麼說呢,映萱留在宋家,我自會當給她一個交代……”
“我管旁人怎麼說?”姚依白上了馬車,眸光冷然,譏嘲道,“我是映萱她娘,我心疼我女兒被你們害得落了胎失去了不足月的孩子,旁人就是要說,也隻會說你宋家家風不正苛待兒媳!”
宋夫人麵色有些難看:“親家母,您這話也說得太難聽了。”
“就這麼輕飄飄兩句話就覺得難聽了?”姚依白冷笑,“你再糾纏一會兒,叫百姓們都來看看,將這件事傳揚出去,不如聽聽百姓們是怎麼說的?”
宋夫人麵上一僵,抬頭一看,果然就見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隻得咬著牙,退後幾步,馬車行駛起來,宋世文還想再追,卻被宋夫人死死拉住。
“讓她走!”
宋世文急道:“娘——”
宋夫人沉著臉:“過幾日就回來了!叫你媳婦在娘家修養幾天,等身子養好了再回來,免得再和你大嫂起爭執!”
“夫人!夫人!”有下人匆匆而來,“大少夫人身體不適,您快去看看吧!”
想到姚依白打在於碧涵臉上的那兩巴掌,宋夫人心頭暗恨,拉著還想追出去的宋世文就進了府門。
這廂姚依白帶著駱映萱回到駱家,來到駱映萱原主女兒未出閣時居住的聽雪閣時,就見已經有下人在裏頭打掃了。
“幹娘喜歡蓮花,我記得大庫房裏還有一扇繡夏日荷塘景色的屏風,快去拿來!”駱星宇興致勃勃地吩咐著,“這個紅木鑲嵌貝殼花卉四條屏太老舊了,搬走吧。”
原主女兒雖然已經出閣,但還是時不時就會回來住上一兩天,因此聽雪閣時常叫人打掃,幾乎就是駱映萱未出閣時的樣子。
駱星宇身後有蔣雲義撐腰,也覺得向來對自己十分疼愛幾乎是有求必應的母親不過是一時氣話,壓根就沒把姚依白臨走時的話放在心裏,竟然是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將聽雪閣收拾出來,給他的親娘住了。
隻見下人們就要將聽雪閣內原本的屏風搬出去,姚依白冷笑一聲:“我看誰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