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烏雅萍畢竟是星宇的救命恩人,又素來與你交好,隻是多一個人疼愛星宇罷了,你往常不是很樂意看著他們親近麼?”
姚依白眉毛微挑,看向蔣雲義,就見他眸光溫和含情,露出個十分寵溺的笑容,幾步上前來便要來牽她的手。
“咱們收養了星宇,就是拿他當親生孩子來疼愛的,和映萱是一樣的,咱們都是一家人,那烏雅萍年輕守寡,又對星宇有救命之恩,我們對她多加照拂,不也是有助於我們駱家的好名聲麼?”
說到“我們駱家”時,姚依白注意到蔣雲義眸中閃過一絲濃重的不甘,心中頓時嗤笑一聲。
當初原主父母可沒有威脅他,反倒是蔣雲義自己送上門來,願意入贅,原主父母叫夫子考察過他的學識,又確認了他家中的情況,確實是父母雙亡,又無兄弟姐妹,才鬆了口。
後來原主父母雙雙病重,時日無多,來不及考察蔣雲義的品性,是蔣雲義在二老病榻前發誓要好好照顧原主,原主父母才將原主嫁給了他。
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又不是駱家和原主逼迫,他憑什麼不甘心?
“端靜?”蔣雲義看著姚依白躲開他的手,已經不止驚訝了。
姚依白看到蔣雲義那副故作深情的姿態就覺得惡心,旁邊的茶杯已經有丫鬟續上了熱茶,她不顧蔣雲義震驚的臉色,施施然端起來啜飲了一口,然後長歎一聲。
“方才你和星宇在我麵前說要將烏雅萍接到家中的時候,我忽然心中一痛,總覺得定然是映萱發生了什麼危險,果然一去,就見那宋家的老虔婆在辱罵映萱,映萱難產,宋家竟是連一個大夫都舍不得花銀子請!”
蔣雲義還不知道這裏麵的內情竟是這樣的,駱映萱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聞言也有些惱怒:“那宋家怎麼敢?”
“那時我就想明白了。”
蔣雲義一愣,有些跟不上姚依白的節奏,“想明白什麼?”
姚依白眸光微深,意有所指:“這孩子啊,親生與非親生的,原來區別這樣大。”
“過往十幾年,我疼愛星宇比疼愛映萱多,可經過方才那一遭,看見映萱受委屈,痛成那樣,我也心如刀割,恨不能以身替之的好,這才感受到血脈親緣竟是如此奇妙的東西。”
“可知道星宇險些受傷,我反倒沒什麼波動,”姚依白麵上出現一抹愧色,“想來還是因為他不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所以他遇上危險的時候,我沒有像方才那心疼映萱那樣心疼他,我是個不稱職的娘親。”
蔣雲義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可具體哪裏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姚依白接著道:“其實也不怪那孩子這樣親近他幹娘,許是我和他沒有緣分吧。”
說著,她擰了擰眉,十分認真的說道:“不如我就成全星宇,叫他認烏雅萍做親娘,改掉駱姓,跟著烏雅萍姓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