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看著她推了你大嫂,那駱家母女給你灌了什麼湯,連你娘的話你都不信了嗎?”宋夫人不可置信,厲聲道。
於碧涵縮在宋世泊的懷裏,聞言眸光中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就被怨恨和惡毒取代。
殊不知,她的神色變換全都被密切關注她的宋世文看在眼裏,宋世文心中本是將信將疑,但將於碧涵的神色變換看在眼裏後,想起素日裏於碧涵和駱映萱的不對付,再加上姚依白的提醒,他幾乎確信了,此事定然和於碧涵脫不了幹係!
“大嫂!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拿花瓶砸了映萱的肚子,是不是故意要拖延時間害她落胎,是不是?!”
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錯怪了駱映萱,因為自己的懦弱害死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宋世文心如刀絞,不顧宋夫人和宋老爺的阻攔,就要衝到於碧涵麵前。
“那是你大嫂!宋世文,你發什麼瘋?”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宋世文眼眶通紅,看著麵前疾言令色的母親,心中的失望再也掩飾不住。
“娘,我和映萱的孩子隻差一個月就出生了,就因為大嫂,他再也沒機會來到這個世上了。”
想到那個已經成形的孩子,宋夫人心頭恨得出血,恨聲道:“那是她駱映萱活該!和你大嫂有什麼關係?!”
“夫、夫人,老爺,二少爺。”
一道怯怯的聲音從角落裏響起:“奴婢可以作證,真是大少夫人拿花瓶砸了二少夫人的肚子。”
靠在宋世泊懷裏傷心垂淚的於碧涵心頭大駭,猛地抬頭望去,就見角落走出一個小丫鬟,被她淩厲的目光嚇得身子一顫,還是鼓足了勇氣道:“二少夫人壓根就沒碰到大少夫人,是大少夫人自己扶著肚子假摔下去,栽贓給二少夫人的。”
“你說謊!”於碧涵麵上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就認出那個丫鬟是宋家的負責灑掃的三等丫鬟,快速辯解道,“你是駱映萱院子裏的人,自然會幫著她說話!”
那丫鬟原本還有些怯懦,可被於碧涵這麼一說,心中壓製的怨氣便止也止不住:“大少夫人,您於奴婢有恩,奴婢本不該將真相說出來,但是奴婢過不去良心這一關!”
於碧涵一愣:“有恩?”
那丫鬟抬起頭,“大少夫人,您不記得奴婢了,奴婢是您的同鄉,早些年家中旱災,來淮陽城投靠您,還是托了您的福,才能在宋府做個灑掃丫鬟。”
說到這裏,她的眸中閃過一絲怨恨,她與於碧涵本是幼時好友,本想投靠她求一份活計養活自己,可誰曾想與於碧涵非但認不出自己,還出言侮辱,逼她簽了賣身契成了宋家的下人,良籍變作賤籍,她如何不恨?
“夫人,老爺,大少爺,二少爺,今天上午事發的時候,奴婢正在屋中打掃,因為害怕出去打擾了兩位夫人談話,因此就躲在屋中,奴婢親耳聽到,大少夫人詛咒二少夫人肚中的孩子早夭,二少夫人一時氣不過,便和大少夫人爭執起來,然後大少夫人便拿花瓶砸了二少夫人的肚子。”
“夫人要是不信,大可以去客院裏看看,那隻花瓶滾到屏風裏麵,而您看到的二少夫人推大少夫人,其實是大少夫人硬拉著二少夫人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撞,摔下去的時候,裙子底下也有軟墊墊著,就在大少夫人摔倒的地方,那塊地毯下麵。”
一口氣說完,那丫鬟跪伏在地:“奴婢若是有半句假話,就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