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
今天體育課排到上午第三節,日頭正是毒辣。體育課相對其他學科比較輕鬆,但是要跑完3000米才能自由活動。
跑步結束,莫瑤、葉知夏和張欣桐坐在大樹的蔭庇下乘涼,咕嘟咕嘟的喝著水來緩解燥熱。
葉知夏道“欣桐,高一上學期的某天中午我去你班級找你記得不?那是你正在和一位男同學打鬧。你非常的開心,後來我問你是不是喜歡那位同學?你說有好感。怎麼現在和肖思遠在一起?”
張欣桐道:“高一班的那位同學名字叫劉嶼清。你當初問我是不是喜歡他,我說的隱晦。其實我挺喜歡他。高一開學,班裏很亂,喧囂聲一片。我透過窗戶看到一位清秀的男生,像漫畫走出來的一樣。我看的賞心悅目,誰知曉那位男生竟然和我同班。選的座位在我恰巧在我身後。身為顏控的我,立馬來了精神。一番熟絡之後,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劉嶼清”
葉知夏看著笑容裂到後耳根的張欣桐想:“看來真的很喜歡劉嶼清。”
葉知夏道:“後來呐?”
張欣桐高興的道:“前後桌無論做什麼都很方便,於是我經常找劉嶼清聊天。每天看到劉嶼清笑,我的心會微微顫動,感覺空氣都是甜蜜的。我就不由自主的犯花癡。”
莫瑤聲音清冷的道:“你犯花癡的代價不小。實驗班淪落到普通班。”
張欣桐道:“我自己的定力不好,怨不得別人。可能第一眼入心的人難以忘懷,所以我就格外的在意劉嶼清。從那以後,他每次見我都會笑,我看著他笑。有幾次在談論習題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和他對視。我的臉就感覺發燙,就會低下頭。”
葉知夏道:“這不挺好的嗎?”
張欣桐歎了聲氣道:“要是一直維持這種現狀也挺好。高一下學期開學,班裏轉來了新的同學-----吳曼婷。老師讓她和我同桌,我是班裏的學習委員,老師讓我多照顧她,讓她盡快適應新的環境。隨著相處,我發現每次我和劉嶼清聊天,吳曼婷臉色都很難看。每當我拿著試卷問劉嶼清習題的時候,吳曼婷就會擋著試卷或樂嗬嗬的說著她給我講解。漸漸地我和劉嶼清之間的話越來越少。”
張欣桐喝了一口水道:“後來重新排了座位,劉嶼清在四排,我在五排,吳曼婷在六排,當劉嶼清往後望,我都會莫名的和他對視。當我知道劉嶼清和吳曼婷交往的時候,我很傷心。從那以後我就不敢看劉嶼清的雙眼,無意間對視我也立馬躲閃。最難熬的是:上課幫她們兩個傳紙條,下課時我不在教室,劉嶼清就是坐到我的位置陪著吳曼婷聊天。吳曼婷給劉嶼清挑選生日禮物的時候,請我當參謀。禮物是請人捏的泥塑,模樣和劉嶼清有八分相似。手裏攥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他和你一樣帥,他會看著你學習。”
莫瑤輕聲道:“你好慘,紮心又累人。三個人的故事,沒有你的姓名。”
張欣桐懨懨的道:“吳曼婷把我當成朋友,我不能重色輕友傷她的心。現在他們兩個人確定了情侶關係,我更不能做出搶朋友男朋友的事情,否則三人之間連朋友都做不成。我漸漸的成了工具人,幫他們傳遞各種紙條,小禮物。我感覺心都被紮穿了,每每想起這些我就難過的想哭。暗戀真的很痛苦,心裏存了太多事,都開心不起來。我的話越來越少,越來越喜歡帶著耳機聽歌。後來我換了座位,不再摻和其中。由於我的意誌不堅定,心境受到了影響,成績一落千丈。”
葉知夏歎了聲氣道:“你實打實的真慘。心都被傷穿了。不過你和肖思遠是怎麼回事?”
張欣桐道:“那時不想整天麵對著劉嶼清與吳曼婷,我都會去圖書館。我是在圖書館認識的肖思遠。一來二去就熟絡了,加了好友,漸漸的發展成了好朋友。”
莫瑤道:“你這是拋棄舊愛尋找新歡嗎?”
張欣桐無奈的道:“也是,也不是。我剛開始想著,與其在無望的暗戀中折磨自己,越陷越深,不如開啟新的戀情。隨著相處的時間越長,我發現肖思遠真的很好,雖然不符合我心中設想的男朋友,但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越看越喜歡。”
葉知夏道:“肖思遠在哪個班級?這段時間你上課時偷偷的玩手機,就是給肖思遠發信息吧。”
張欣桐道:“高二22班的,在隔壁的那棟樓。他平時除了學習文化課外,自習課幾乎都在畫室。高一暑假的時候,他報的有畫畫的培訓班,還邀請我去過幾次。我看著他每天練習素描,速寫和色彩搭配,也是非常的辛苦。”
葉知夏恍然大悟的道:“高一下學期末,晚自習下課,我遠遠的看見你和肖思遠在校園南邊的梧桐樹下散步。你是走讀生,不用和住宿生在一樣上晚自習。你該不會是去畫室找肖思遠了吧?”
張欣桐斬釘截鐵的說:“恭喜你猜對了。不過沒有獎勵。肖思遠在畫室畫畫,我在他旁邊做習題。聽著鉛筆在紙張上摩擦出刷刷的聲音,感覺莫名的安心。以前的糾結困苦都消失了。”
莫瑤擺了拍張欣桐的肩膀道:“你們共同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