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遠處的車裏,羅熙恩和林諾一直盯著這裏的情況,他們目睹著警局被記者圍攻,沈正良出來講話,雖然不知道說了什麼,但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
果然,記者們才剛散去,各大新聞頭條就已經發布了沈正良的講話視頻,關注度一下子就上升,視頻的播放量在短短幾分鍾內就達到了十幾萬。
林諾看完後,紅唇微揚,將手內的視頻遞給羅熙恩,一雙媚眼深藏笑意,“這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他們找不到阮舒,居然把馮建業給傳喚了……就是因為那對袖扣?”
再看羅熙恩手中,赫然就是那對袖扣。
“這袖扣真正的主人可不是馮建業。”
“我當然知道,但那位南警官和沈隊長,可就很難知道了。畢竟,連馮建業自己都未必清楚。”
林諾說罷,突然狡黠一笑,“不如,咱們幫幫他們……”
羅熙恩卻打斷道:“暫時不用,有趣的事情才剛開始,不急。”
林諾點了點頭,抬眼再次看向警局,托著下巴笑道:“我發現小恩你,越來越像先生了。”
羅熙恩一愣,眼神一冷,盯著手內的袖扣道:“是嗎?”
林諾轉頭笑的燦爛,眨眼道:“不是嗎?”說罷,突然又想起一事,“對了,你之前說那個賣畫的人眼熟,我去查了,還真是有點問題。”
“怎麼說?”
“此人跟先生自稱是在國外的一家拍賣行看到的這幅畫,但我去查過了,這個人,從未出過境,他名下的那家公司也是個空殼,他本人……不過個假藝術家,他確實手裏有幾幅畫,但各色風格都和這副有著天壤之別。”
“那就是別人的魚餌。”
林諾想了想,笑道:“或許,也未必是別人的魚餌,說不定能反為己用呢。”
羅熙恩將袖扣收起,微微皺眉,“先生對這幅畫看的很重啊。”
他並不了解這畫的深意,如果單看畫,也不過普普通通,比起那些大家的畫,還是差了一點點。可先生為了尋它,攆轉了很多國家,不惜重金也要找到它的下落,收回己用,這讓羅熙恩有些許不理解。
但有些話是他不該問的,所以就算有疑惑,先生不說,他便不能多問一句。
林諾點頭,“確實看的很重,或許,是個很重要的人畫的吧。”
很重要的人……於那樣一個冷血無情的先生而言,很重要的人,會是誰呢?
“好了,戲要開始了,我們也該幹活了。”林諾說罷,啟動了車子,“今晚可有一場硬仗要打,我先送你回去安撫好你的小阿瑤吧,可別讓她壞了我們的計劃。”
羅熙恩努了努嘴,冷聲道:“阿瑤才不會。”
“嗬……”林諾翻了個白眼,“你就護著她吧,別把她想的那麼單純,說不定她內裏是跟你我一樣的心。”
林諾朝他眨了眨眼,羅熙恩沒有理會,轉頭看向車外。
先生是終於要動手了嗎?
南瑞知,跟先生又是什麼宿仇?要讓他身敗名裂,先生會怎麼做呢?
羅熙恩心裏有千百個疑問,但他作為義風堂的人,作為那個用一生聽命於義風堂而交換來的活下去機會的人,沒有資格問這些。
警局內,馮建業麵對南燁和沈正良,將自己所知的全都說了出來,大抵和南燁所說的沒有太大出入。
隻是對於自己受到的威脅,他卻閉口不言。
沈正良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猜測道:“馮局,如果我沒有猜錯,是不是和你女兒,馮月娥的基金會有關係?”
馮建業瞳孔一縮,搖頭道:“沒關係,和我女兒沒有關係。”
沈正良歎了口氣,前傾身子,嚴肅道:“馮局,你都已經到這了,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你女兒一家為什麼會死,想必你自己心裏也有想法,如果你有任何覺得可疑的人,你大可和我們坦白,我們現在是在一條船上,破案等於是你自證清白。”
沈正良苦口婆心的勸,馮建業卻還是閉口不言。
南燁一直皺眉看著,從進來後就沒有說過話,眼看著自己的老師快要崩潰,沈正良又焦慮的來回踱步,他開口朝沈正良道:“沈隊,要不你先歇會,也讓老師歇會……等會,我來問吧。”
說著,推了沈正良出了審訊室。
沈正良朝裏頭看了眼,又看了看一臉肅然的南燁,搖頭走開了。
南燁透過透明玻璃看向裏麵,馮建業垂著頭的樣子令他擔憂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