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走後,白瑤在門口碰到了剛從外麵回來的林諾。
“小恩讓我告訴你一聲,他晚上要跟先生去赴一個宴會,可能要很晚才回來,讓你不用等他。”
林諾說完,隻瞄了白瑤一眼,便搖著身姿越過她朝她自己住的別墅走去。
白瑤站在原地沒有動,猶豫了幾秒後喊住了她,“我一直很想問你,為什麼,你們都叫他小恩?我之前從未聽漫漫說起過,羅熙辰還有這個小名。”
林諾的身子一頓,還好是背對著白瑤的,沒有讓她看到自己麵上突變的表情。
她撩了撩頭發,轉頭朝白瑤拋了個媚眼,笑道:“那是他跟著先生之後,先生給的愛稱……順便說一下,我的名字,也是先生,也就是你的舅舅取的。”
“舅舅身邊,還有多少像你們這樣的人?”白瑤盯著林諾問道,未等她回答,又附加了一句,“也包括阮舒嗎?”
如果這一切,如她所想,阮舒原本就是舅舅身邊的人,原本就和‘羅熙辰’認識,那很多想不明白的事也就都能通了。
林諾若有所思的看向白瑤,嫵媚一笑,“或許,你直接去問他,或者你舅舅,會比從我這得到的信息更多一點。”
說罷,也不管白瑤是否滿意這個回答,徑直走了。
白瑤盯著她離去的背影,握緊了拳頭。她感覺自己像個被排除在外的局外人,始終不知道門背後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直到夜幕降臨,白瑤聽見林諾開車離開的聲音,而舅舅和‘羅熙辰’,始終沒有回來。
赴宴,赴的到底是個什麼宴呢?沒有帶著自己,所以,是不能讓自己知道的事嗎?
白瑤感到前所未有的焦慮。
車內,林諾從後視鏡看向後座的兩人,輕咳了聲,開口緩和車內低沉的氣壓,“我下午回去的時候碰上阿瑤了,她看起來好像有心事,留她一個人在,真的沒有問題嗎?”
林諾雖然刀子嘴,懟人的本事很厲害,可私底下,卻也是個溫柔的人。白瑤眼中是什麼樣的神色,有什麼樣的疑問,她隻要看一眼便能明白。
羅熙恩沒有說話,林鋒冷聲應道:“獨自待著總比讓她麵對這些來的安全,等事情了結,她自然能明白的。”
說罷,瞥了眼一旁的羅熙恩,“回去以後,今晚發生的任何事,一個字都不準告訴瑤瑤,我不想她知道的太多,她就應該還跟小時候一樣,無憂無慮的活著。”
羅熙恩垂眸緊抿著雙唇,看著手機上那麼多白瑤的未接電話,他內心煩躁不安――
孫國安和趙美瑜的家,是在富人區的一幢獨棟別墅,占地大約四百多平米,豪華氣派,今夜,更是燈火輝煌。
說的是家宴,實際上不過隻是邀請了能助他登上省長之位的人,除了南瑞知,便是酒莊背後的大老板,本來以為林鋒不會前來,沒想到這次卻答應了,這讓孫國安異常的興奮,時間還沒到,夫妻二人就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南瑞知和南燁珊珊遲來,這是南瑞知第一次見到羅熙恩背後的人,他看著林鋒,眯了眯眼,笑道:“林先生,略有些許眼熟啊,不知咱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林鋒眸中閃過一絲冷冽,推了推鏡片,“南先生怕是認錯人了,我可是第一次見你。”
“哎呀,這眼熟說明有緣啊,茫茫人海能聚在一起不容易,今天還是大年初一,很高興二位能來此赴約,我先幹為淨。”孫國安紅光滿麵,其一自然是因為基金會的合作讓他賺的個盆滿缽滿,其二,周省長身體每況愈下,昨夜還送了ICU,他的退位已迫在眉睫,而他離這個位置,已經越來越近。
羅熙恩坐在南燁對麵,從一進門,他就看出南燁的不自在,甚至進來這麼久了,他都沒有和自己有過任何的眼神交流,再想起之前南燁就有些不對勁,羅熙恩已經大概能猜出一些原因了。
之前沈正良就在調查歐瑞珠寶背後的老板,羅熙恩察覺到南燁的不對勁,回去後就和林鋒說了這事,林鋒派了人去查,果然很快就有了消息。
沒想到,歐瑞珠寶果然是在南瑞知的名下,這也更加說明,南瑞知和婦女慈善基金會脫不了幹係,那些肮髒的交易也是經由他的手促成,將他繩之以法,不過隻是時間問題。
這也是為何林鋒答應今夜赴宴,他的出現一定會讓南瑞知起疑,而這也是他們計劃中的最後一步。
常言道,狗急了也會跳牆,南瑞知若心裏有疑問,他便不會鎮定自若的繼續裝下去,畢竟,他已經折了安華這枚老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