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鋒不敢貿然回答,隻是反問道:“剛來的時候,孫秘書長說還有位重要的客人,難道就是蘇先生嗎?”
南瑞知並沒有再回答林鋒的話,而是朝身後的南燁道,“小燁,我想去一下洗手間,你推我過去吧。”
南燁這一通話聽下來,眉頭早就皺起了,他不知道林鋒為何突然跟自己的二叔攤牌,他是以為今晚的行動勢必會成功,所以有恃無恐了嗎?
他不覺抬眼看向林鋒,倒是沒有聽到南瑞知的話,等到南瑞知再次出聲,他方才回過神來,忙收回眼神,帶著南瑞知離開了。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林諾有些疑惑,“先生,為何要跟南瑞知說這些?”
“你看見他的反應了嗎?提起從前的事,他並不是一點都不在乎,他跟孫國安之間,一定不是表麵看到的那麼和諧。”
“先生是想要激起他內心對孫國安的仇恨嗎?”
林鋒不置可否,隻道:“他應該是為了背後的那個人,所以才隱忍了那麼久,不過等事情一結束,他或許就要對孫國安下手了。”說罷,朝林諾看了看,問道,“小諾你猜,他最想做的會是什麼?”
“最想做的?”林諾歪頭想了想,又朝孫國安的方向看了看,此刻他正跟政界的一些人相談甚歡,林諾一下子恍然大悟,“孫國安正在準備下一屆省長的入選,如果我是南瑞知,當年被他害的雙腿癱瘓,那我最想做的肯定是讓孫國安身敗名裂,所以……”
“所以,這或許也是歐瑞珠寶被牽扯進去的原因之一,複仇的條件。”
林諾將前後緣由想了一遍,不禁感歎道:“可他這也是以身犯險啊,如果基金會敗露,查出歐瑞珠寶隻是時間問題,他一樣會被卷入其中。”
“他一定做了萬全的準備。”
林鋒的一番話,令林諾有些毛骨悚然,所以這一場局,到底鹿死誰手,當真不到最後一刻便不能知曉—
分割線—
這些人都在籌謀的時候,白瑤卻是坐立不安。
她被從別墅帶上車,然後一路而來,到了這海悅大酒店,迎接他們的還是孫秘書長,那個以前總是陪著周省長出現在電視上的人。
看孫國安對自己身邊的那個男人那樣點頭哈腰的奉承,這讓她更加懷疑對方的身份,到底是怎樣的大人物?
他提及自己的媽媽,說明是和媽媽認識的人,可白瑤這一路上絞盡腦汁的想,除了爸爸,就是那位陸局長,別的人,她真的想不起來。
媽媽活著的時候不常出門,總愛自己待在畫室畫畫,而爸爸也是一門心思的做報道,兩人麵上相敬如賓,卻也疏遠著不曾親密無間過。
她如今想來,或許當初是自己太過年幼,無法感知到爸爸媽媽之間的冷漠,至少他們各自對自己都是溫柔嗬護,從未冷眼相待過。
那麼這個人,是媽媽心裏念著的人嗎?
可他到底是誰呢?
她還沒有想出個究竟來,自己就被帶到了這個房間,而此刻,她已經在這坐了半小時了。
沒有人進來過,另外兩個人也沒有出去。
白瑤坐的腰有些酸,她扭了扭脖子,朝另外兩人道:“到底來這裏做什麼?什麼時候才肯放我走?”
那個被稱作‘阿辰’的男人朝對麵那人看了看,見後者並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便回答了白瑤的問話,“待會就知道了,你是餓了嗎?不然我給你弄點吃的。”
說著已經起身。
白瑤心裏煩躁,自然也吃不下東西,她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不用給我拿吃的了,我現在隻想馬上離開。”
“你再……”
對麵沙發上本來雙目緊閉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目光直直射向白瑤,冷著聲音道:“你真是一點都不像你媽媽,你媽媽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能安靜的麵對一切,從來沒有像您這麼急躁的……”
再一次從對方口中聽到媽媽,白瑤不知怎的,心口突然湧上一股怒氣,她‘噌’的站起身,打斷了對方的話,“我當然不像我媽媽,媽媽是媽媽,我是我,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評頭論足?媽媽再好,那也是我爸爸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男人一下子衝到白瑤麵前,抬頭就要給白瑤一個嘴巴。
隻是那巴掌沒有落下,白瑤被旁邊的人拉在了身後,“先生,你不能打她。”
“連你也敢忤逆我?”
“不敢。”男子低下了頭,“隻是今夜交易還未開始,先生消消氣,不要誤了大事。瑤……她我會看著的。”
男人哼了一聲,終究又退了回去,依然如方才一般,閉眼沉思。
白瑤心口怒氣難平,一把推開擋在麵前的人,遠離了他們二人,站到了陽台邊上,透過幹淨清澈的落地窗望向窗外。
月明星稀,明日,該是個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