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望晴看著眼前兩個比自己年齡還小一些的女孩,不禁心生惋惜,她們因為人生的無奈,不得不離開了學校,過早的踏入社會,開啟了另一段人生。
她們有條件考入高中,甚至考進大學,若是一切如意,她們或許又是另一段不一樣的人生吧。
三人開始吃飯的時候,隻打算每個人喝半杯這種自己家用糯米釀製的白酒,可是,說著話,不知不覺竟然又倒了兩三次,每個人大概已經喝了半斤了,雖然度數不高,隻有三十度左右,可是三個女孩子的臉也都早已變得紅撲撲的了。
三個人年齡相仿,雖然是第一天認識,也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卻莫名的有種遇到了知己的感覺。
酒逢知己千杯少,喝了酒之後,話就變得更多了,吃著火鍋,喝著小酒,聊著雲溪村,竟然像是已經認識多年的好姐妹一般。
又喝了一小口酒之後,陸望晴隨口問道:
“小凡與黃毛他們,都是你們雲溪村的人嗎?”
春草連連點頭回答道:
“嗯嗯,是的,是的,那個黃毛叫黃小強,他念完初中就不上學了,因為他哥哥在縣裏工作,就到縣城來混著,小凡叫林默凡,本來是考入高中之後,來縣城讀高中的,可是,來到縣城之後,黃毛他們就經常叫他出來玩,一起喝酒什麼的,慢慢的就混到了一起。”
“就在去年,小凡還讀高二,就因為幫著黃毛他們一起打架被拘留,後來就幹脆不上學,直接整天跟著黃毛他們廝混了。”
“黃毛心眼多,小凡雖然多讀了兩年書,可是卻是一個直人,跟著黃毛混,打架鬧事什麼的,就衝在前麵,可是要有什麼好處,黃毛哪會想著他,黃毛他們也不知哪來的那麼多錢,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可是小凡經常連飯都吃不上,還常來我們這兒打秋風呢!”
說到這,好像感覺這說法有些不妥,就紅著臉說道:
“不過,他這人也不是小氣的人,兜裏有錢的時候,也經常買菜啊,買很多好吃的東西過來,一點也不懂得過日子。”
陸望晴淺笑道:
“看來這小凡也隻是剛剛誤入歧途不久,還不算太壞呢!”
春花歎息一聲後,接口道:
“他本性不壞,之所以沒有錢,就是因為黃毛他們做的很多事情他並沒有參與,我估計他們之所以鬧矛盾,大概也是有些事情小凡不願意做,除了打架能衝在前麵之外,小凡也沒有多少價值,時間久了,難免受排擠,鬧矛盾吧!”
陸望晴下意識的問道:
“小凡會告訴你們,黃毛那一幫人平時都做些什麼事情嗎?”
春花搖搖頭說道:
“小凡不願意跟我們說那些人做的事情,其實不用說也知道,整天在縣城不上班,就知道瞎混,還能做什麼好事呢!”
“黃毛他哥在縣裏工作,他表哥在派出所上班,有了這些關係,所以做事無所顧忌,也一直都混得風生水起,沒多少人敢得罪他。”
陸望晴好奇的說道:
“可是,我感覺他好像還挺忌憚你們的,在你們麵前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呢!”
春花苦笑道:
“他哪會忌憚我們呀,也就是畢竟來自同一個地方,怎麼也有幾分情分,關鍵是我們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他也不屑跟我們過不去,也就是各過各的生活而已,平時基本沒有什麼來往。”
春草卻接口說道:
“最重要的是雲大哥曾跟他說,要他在縣城照看一下我們,有了雲大哥的這句話,他就不敢讓我們受欺負,不然,我們兩個小姑娘哪能在這裏擺攤做生意呀?”
陸望晴有些不解的問道:
“為什麼小姑娘就不能在縣裏擺攤做生意呢?”
春草小聲說道:
“那些小混混會欺負女孩子啊!你今天在集市上也看到了,擺攤的大多都是老媽媽,哪能看得見幾個小姑娘啊!”
陸望晴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然後轉移話題問道:
“你剛才說的那個雲大哥什麼身份呢?為什麼連黃毛都要給他麵子呀?”
春草立刻興致勃勃的說道:
“說到這個雲大哥,那可是我們雲溪村年輕一輩最有名的人了,他叫雲歸遠,隻上完小學就不上學了,可是卻是一個很有學問的人,我們雲溪十八寨,凡是有什麼矛盾糾紛處理不下的,隻要他一出麵,肯定能解決,而且多才多藝,好像什麼都會,也不知他是怎麼學的。”
春花也點頭說道:
“雲大哥確實很厲害,明明沒上過幾天學,可是懂的東西卻很多,甚至還會幫人打官司寫狀紙,唱山歌在整個林江縣都是有名的好,我們林江縣的山歌比賽,他隻要參加就必定是第一名。”
陸望晴也不禁好奇的問道:
“一個小學生,怎麼這麼厲害呢!他多大了呀?”
春花笑著回答道:
“他也不大,隻有二十四歲,之所以這麼厲害,就是因為他拜了我們那裏的一個老先生為師,那位老先生叫秋荻,以前的雲溪村,他就像一個當家做主的人,很有名望,就是兩年前老先生中風之後,雲大哥才漸漸的接替了他的位置,成為我們那邊實際的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