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就在這時響起間接不斷敲門聲。
院門久未開,外麵的人顯然是急眼了,一腳又一腳踹在門上,聽響動不止一人。
豆蔻兩腿發顫,嘴裏念著:“來了來了,他們來了,小姐……”
她清秀臉上一派慌張,猛然抬頭:“小姐,要不、要不我們逃吧?”
裴顏越過她出了廚房,語氣鎮定道:“豆蔻,我們逃不掉的。”
有謝雲州在,她們能逃到哪兒去?
豆蔻急的都快哭了:“小姐……”
裴顏讓她去開門,她遲遲不願去。
“豆蔻,別怕,有我在。”
豆蔻拗不過她,隻好去開門。
門閂一鬆,門砰一聲被蠻力踹開。
兩名漢子氣勢洶洶走了進來,另一名漢子扶著薑大富。
他們身後跟著的阿昌叔三人看向裴顏的目光帶著閃躲。
三名漢子裴顏認得,是薑大明的三位堂弟:薑二牛、薑三樹、薑四材。
薑二牛是薑家二房所出,薑三樹和薑四材是三房所出。
薑家在檀溪村人丁興旺,也是薑大明一直蠻橫的底氣之一。
薑二牛目眥欲裂質問:“裴顏,昨日隻有你和我大哥在一起,是不是你殺了他?”
他們連夜請鎮上仵作驗過了,薑大明是死於挖藥的鋤頭,那鋤頭隻有裴顏有。
薑三樹滿臉怒容喝道:“二哥,你還問些廢話做什麼,殺大哥的凶器肯定還在她屋裏,等找出來,人證物證俱在,咱們該立馬抓她送官府!”
薑四材讚同薑三樹的話,義憤填膺:“是啊二哥,這個女人蛇蠍心腸,肯定是因為大哥調戲她,她懷恨在心就殺了大哥,可憐大哥隻是吃醉酒犯了糊塗事,卻因此丟了命。咱們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豆蔻攥著裴顏衣衫,壯著膽子辯解:“我家小姐沒殺薑大明,她是被冤枉的!”
薑三樹惱了,凶狠上前就要動手:“還敢說她冤枉,阿昌叔他們親眼所見是裴顏把我大哥推進了水田裏,還傷了他。證據確鑿,她有什麼好冤枉的。”
就在他逼近裴顏兩人時,一道清冷淩厲男聲響起:“光憑幾句說辭就定人罪,是否過於武斷了些?”
男子一出現周遭氣場驟然冷了下來。
薑家三兄弟被他氣勢震懾住,腳下步子不禁淩亂了些。
便連薑二牛語氣都放軟了些許:“非我們有意冤枉她,人證和驗屍結果都指向裴顏,若她不是凶手又會是誰?”
謝雲州:“你們說的人證可有親眼見到裴姑娘殺人?”
阿昌叔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低下頭。
一見這狀況薑家三兄弟便沉默了。
“再說物證,村中人都知裴姑娘采藥的鋤頭是請人專門打製的,若是用鋤頭殺人,如此明顯的罪證難道明眼人看不出來?”
薑家三兄弟更沉默了。
他們被迫切想抓住凶手衝昏了頭腦,根本沒冷靜思考過。
裴顏作為大夫,不至於蠢到給自己留下那麼大把柄。
薑三樹還是不願輕易放過裴顏:“就算你說的有理,可目前她嫌疑最大,我們必須抓她去見官。”
薑四材附和:“我三哥說的沒錯,總之我大哥的死與裴顏脫不了幹係,她必須為這事負責。”
作為事件主人公,裴顏從始至終都未說一句話,聽到薑四材最後一句話低嗤一聲:“我沒做過的事憑什麼要我擔責?”
說這話時她睨了眼謝雲州,神情冷肅:“我來檀溪村近十年,我是什麼人大家有目共睹,薑大明先前屢次糾纏於我,若我想殺他,直接在給他看病時下毒,無聲無息毒死他豈不是更好?薑叔,您是看著我長大的,難道也篤定是我殺了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