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城某客棧內。
“阿顏,你當真決定去燕州?”
那地方比永州還要偏遠貧瘠三倍,就連朝廷官員去那兒上任都算流放,她和豆蔻兩個弱女子去那等地方如何生存?
芸娘對此很是不理解。
在永州好好的,幹嘛想不開去受罪?
裴顏一走,她可就失去了一個重要合作夥伴,這以後都沒人給她糕點鋪提供新樣式了。
裴顏回她:“路引和戶籍都辦好了,自是不假。”
芸娘有些失落,纖纖玉指勾住裴顏好看下頜:“好不容易遇到個投緣的,你就這樣走了,以後奴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真是可惜。”
握住她手,裴顏打趣道:“你既這般舍不得我,倒不如多給我些銀錢,我到了燕州好安身立命不是。”
芸娘佯裝惱怒的用蒲扇拍掉她手:“奴家這般貌美,你竟隻圖人家的銀子,當真和貪財的商人一般市儈。”
“我本就是個好財之人,不圖錢圖什麼,美色值幾個錢?要真值錢,你付錢,我不介意出賣一下我的美色。”裴顏朝她曖昧的眨眨眼。
芸娘看的一愣,風韻臉上泛起潮紅。
她雖是女子,可裴顏那張明豔動人的臉太有殺傷力了,誰看了都迷糊。
芸娘豎起指尖在裴顏額頭上點了一下,語氣帶著幾絲嗔怪:“小沒良心的,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從腰間取下一個青色荷包丟她懷裏:“裏麵有六百兩銀票,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裴顏表情有些意外,立馬討好的調侃道:“看來美色還真值錢,好姐姐,你還喜歡我什麼樣的,我立馬演給你看?”
芸娘杏眼微瞪,蒲扇敲在她腦袋上:“少跟我耍嘴皮子,此去路途遙遠,你們好生保重,想我了就給我寫信。”
突然的正經讓裴顏心情略沉重起來,她在永州生活了近十年,現在要離開了還真是舍不得。
“芸娘,時間緊迫,我還想拜托你最後一件事,若是齊家有人來找你,麻煩你代我將這封信交給齊家家主齊晟之。”
芸娘知她與齊晟之的事,點頭應下了。
“還有,要是有官府的人追問我的下落,你就說我住在永州城裏,打算開一家糕點鋪子。若他們強逼你,你再告訴他們我去了燕州。明白?”
芸娘眼眶都紅了:“你說這些作甚,搞得像是要永別一般。還是說你犯事,要當逃犯了?”
裴顏無法和她解釋太多,隻能叮囑她:“總之你按我說的做就是,一切以你自己性命為主,你無須替我著想。”
她越這般說芸娘心裏就越犯怵。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客官,有人找你。”門外小二聲音傳來。
裴顏便知是豆蔻到了。
對著芸娘鞠了一禮:“芸娘,待我們走後你再出去。”末了說了一句:“珍重。”
話落她拎起包袱,戴上鬥笠開門走了出去。
屋外。
一身男裝打扮的豆蔻喚裴顏:“小姐,我們去哪兒?”
望向遠方,裴顏淡笑:“天大地大自有我們的去處,走吧。”
兩人先去馬行買了兩匹快馬,隨後拿著路引出了城。
……
永州蕭府內。
昏迷醒來的謝雲州滿臉陰鷙,周身濃鬱威壓令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