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顏羸弱身軀一顫,驚惶抓住他衣擺問:“你把芸娘怎麼了?”
謝雲州眼底劃過失落:“在你心中,是不是任何人都比本王重要?”
裴顏撇過臉,沒有正麵回答他:“王爺何必明知故問。”
謝雲州也不想繼續追問打自己的臉,神情冷淡鬆開她:“本王沒殺她。”
聞言裴顏麵上一鬆,那廂謝雲州不忘警告她:“待回京本王會命人放了她,但也會派人一直盯著。她的命在你手裏,要想她活命,就乖乖待在本王身邊。”
……
最後做飯的事落到了豆蔻身上。
三菜一湯,一如在檀溪村時一樣,隻是現在餐桌上隻有裴顏和謝雲州。
侍衛將小院團團圍住,便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吃完飯,立馬便有侍衛進屋收拾碗筷。
豆蔻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又被關上的門,內心擔憂不已。
夜色如綢。
初秋的晚上不似盛夏般酷熱難耐。
但此時的裴顏隻覺得比盛夏還要熱上幾分。
榻上。
謝雲州單手扣住她後腦勺,忘情的吻著她,另一手攬住她纖細腰肢,讓她靠的離自己更近些。
直到兩人身體緊緊貼合,她呼吸間都是他剛沐浴完的清冽清香。
簾帳落下,兩道身影交疊在一起。
肩上一涼,裴顏倏地理智回籠柔若無骨的手抵在他胸口。
謝雲州停下動作,往日清冷如月的眸底是不加掩飾的欲色,嗓音低啞問:“怎麼了?”
裴顏拉上自己衣服,麵上一陣灼燒,眼睫撲簌道:“我、我癸水來了。”
他身形一頓,從她身上離開,拉過一旁薄被蓋在她身上:“本王命人給你熬紅糖水來。”
他記得她每次來月事都疼的直冒冷汗,連宮中禦醫都沒辦法。
裴顏看著他翻身下榻披著外袍出去,一顆心還狂跳不停。
真被豆蔻說中了,她月事來了。
算是暫時躲過一劫。
至少能拖一日是一日。
她不愛謝雲州,床笫間的事自是一種折磨。
前世最後那一年她身子虧損的厲害,謝雲州自是不敢折騰她,好多次箭在弦上都隻能歇了心思。
重生後他又受了傷,不然依他秉性,早就在互相拆穿時就強要了她。
他這人看著仿若一朵高嶺之花、不近女色,實則在床榻上就是個瘋的,根本不會顧及她的想法。
她裹住薄被將自己蜷起來,低罵了一聲:“真是急色的鬼!”
除了齊晟之和祖父還有齊伯父外,這世上男子都一樣的德行。
就連她那被流放多年的親爹在她娘懷孕時都想納妾,要不是祖父極力攔著,怕是事都成了。
即便如此,親娘去世後父親不到一年便娶了續弦,對裴顏來說這和納妾也沒什麼兩樣。
她那位續弦嫡母像是知道裴家會被抄家,前一天晚上就卷了錢財和情郎跑了。
等家裏人發現時,人早就不知所蹤。
裴顏那時雖小,卻覺得大快人心。
幼時記憶一一在腦海閃過,她漸漸來了睡意,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謝雲州端著紅糖水回屋時見到的便是她恬靜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