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舊式大街,舊式樓宇,舊的城市規劃和建築,一切都活生生的呈現,自已不是在做夢,是真的穿越重生了,難道是自已父親墓前一次又一次的哭訴換來了這樣一個機會嗎?
開車的清麗女郎是老媽的秘書羅薔薔,這個女人雖未結婚,但久經人情世故。
自已老媽是江中省財政廳項目審核處長的處長,也是一位有小名望的人物。
之前爸爸給調到了省內一般城市江陵去任職,表麵上是‘明升’,其實是‘暗降’,但沒幾個人真正知道這是政治鬥爭中的一種妥協,暫時的讓步不等於永遠的讓步,很多人不明白。
唐生默默的在回味這一些,腦海裏一遍一遍重複著‘那一世’訂婚宴上的畫卷。
“小生,怎麼了?好象挺不開心的,你和方媗的訂婚,不是你一直夢寐以求的嗎?”
轉過頭看了一眼這位給自已無私大愛的老媽,唐生心中湧起不可揭製的感動。伸手緊緊的捏住老媽的手,讓自已盡量用平靜的口氣去說話,“媽……其實我、我太任性了,與方媗訂婚這事是我沒經大腦考慮的衝動行為……這次爸爸調走了,我看方家人多少會有一些想法,說不準在訂婚宴上給我們難堪,媽,我就是想和你說,這個事你別放在心上,好不好?”
柳雲惠聽到兒子的話,美眸中異彩閃現,在自已印象中,兒子是個一無是處的寵少爺,這麼有深度的考慮怎麼會出於他的口?所以她這一刻想不驚訝也不行,“你真這麼想?”
“嗯,媽,昨天我夢見爸爸和我說了一些話,突然想通了許多事,我隱隱感到今天的婚宴上會發生些出乎你意料之外的情況,所謂的婚訂也可能要出現相反的狀況,當然,這純是我的感覺。”
“我兒子好象一夜之間長大了,媽能聽到你這樣的說,真的很心慰了,兒子。”
“媽,今天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讓我來應付,好不好?”
“嗯,媽今天就做個旁觀者。”
駕車的羅薔薔這時從後視鏡中掃了一眼唐生,這俊逸不凡的壞公子好象變了個人?
……
慶豐樓,雅室中,柳雲惠、唐生和羅薔薔三個人進來時,方家四口已經在恭候了。
不管怎麼說,柳雲惠現在還是省財政廳的一名處長,她也不是無名小卒,即便她丈夫唐天則給調離了省城南豐,但他還是地市的一方諸候,駱駝再瘦也大過馬,不能小瞧人家的。
雙方寒暄落坐,羅薔薔做為秘書,謙恭有禮的給雙方倒了茶水,她顯示了極高的素質。
也借這個機會,唐生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方家的四個人。
方懷明,方媗的父親,在南豐市也算小有名氣的企業家了,尤其近一年中,他名聲更盛了幾分,這源於他和柳財神走的近的緣故,其妻李淑媛也和柳雲惠是大學時期的校友。
方懷明四十幾歲,很精明強幹的模樣,李淑媛是個成熟的美婦,笑靨如花,其女方媗長的**分象她,繼承了其母的嫵媚韻姿,此時一臉的冷淡,看也不看一眼比她弟弟方震俊逸了好多的唐生,甚至在心裏鄙夷著唐生,他無非是個有家勢的二世祖,除了這他還有什麼?
柳雲惠是何等眼光,坐下之後就看出了氣氛有幾分不對勁,看來兒子的猜測是正確的,倒是自已之前不以為然,甚至不認為方家人會這麼淺顯,哪知此時看來,倒是自已‘小看’了他們啊。
如果唐生的猜測出乎柳雲惠的意料,她也許真的會為今天的‘訂婚宴’而生一肚子氣,可唐生就怕母親麵子下不來,所以在車上給她打了預防針,這就叫柳雲惠不太當回事了。
柳雲惠心忖:之前自已主動與方家談結親的事,麵子上多少有點掛不住,但方家人真是那麼淺顯的話,自已丟這點麵子換來的東西就值錢了,最主要的是兒子突然變成熟了,這一點令人驚喜。
李淑媛和柳雲惠是真的很熟,近年來更是頻繁交往,所以這時候說家常話也極顯的自然。
那個方震和唐生同歲,也是讀高一,他們都比大校花方媗小兩歲的,今年九月開學,唐生升高二,而方媗卻要上大學了,連柳雲惠也不知人家去哪上大學,更不知她要出國留學了。
方震也是學校裏的小公子,但他和唐生不能比,他父親再富有也是商,和唐生父親這個官是有本質上的差別的,所以他們兩個公子是本質上的不同,放在一起比較方震就吃虧了。
也是因為心理上沒有優勢,方震望向唐生的目光很是嫉妒,甚至隱含著一種仇恨。
最終把話題挑明的不是方父方懷明,也不是方母李淑媛,而是今天的‘女主角’方媗自已。
“……柳姨,我今天下午的飛機,要去英國劍橋念書了……”
柳雲惠先是一怔,隨後就有點明白了,人家是憑自已的能力被劍橋錄取的,的確很了不起,如果說之前柳雲惠勉強同意幫兒子搓和方媗,也是看上了方媗這一點,她的確品學兼優。
“那要恭喜小媗了,國外條件不錯,劍橋更是國際名校,你可給你爸母爭氣了。”
方懷明和李淑媛謙虛著,方震卻道:“柳姨,唐生也不錯,將來去劍橋也不是沒指望。”
他說話時,就隱露出了一絲不屑,這分明是在嘲諷唐生。他父母微蹙了眉頭。
方媗卻不客氣的‘訓’弟弟,“你這話怎麼說的?唐生上劍橋不是小菜一碟嗎?什麼叫‘也不是沒指望’?還是操心你自已吧,對了柳姨,還有個事和您說,你聽了別生氣。”
“嗯,你說,”柳雲惠不是聽不出他們姐弟倆話語的嘲諷,隻是懶的與他們計較。
“關於您和我媽商量的我和唐生的訂婚,我本人最有權力發表意見,我覺得您應該聽我說幾句……”
“當然,小媗,你說吧,我在聽著。”
“那好,柳姨,我說重了您別生氣,”說著,方媗就轉向唐生,“唐生,你在學校好大的名聲,我呢,實在高攀不起,首先,我不希望我未來的伴侶是個有戀母癖的小屁孩兒……”
戀母癖?這話讓柳雲惠有點接受不了,臉色當時就變了。
羅薔薔也俏麵做色,這個方媗有點過份了吧?她望向方媗的目光就變的冷厲起來。
李淑媛急忙給女兒遞了個眼色,你這丫頭數落唐生就數落吧,你把他母親扯上做什麼?再怎麼說,柳雲惠也是省財政廳的一位處長,是正處級的實職幹部,得罪她實為不智。
而方懷明好象個佛爺兒,坐著一動不動,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倒是方震很配合姐姐的說話,滿臉都是充滿了嘲諷意味的笑容,我姐姐這話好厲害呀,戀母癖,哈,形容的很貼切。
唐生卻不以為忤,也不激動,麵帶微笑道:“方媗,你必須得承認,你在嫉妒我母親比你漂亮,比你有氣質,比你有涵養,不過這是個事實,我對未來的老婆要求也不高,更不指望她去超越我的母親,但至少也要及得上我母親的一半吧?要是沒學識、沒涵養、沒素質,沒氣質,沒包容,什麼也沒有,你說我怎麼領她回家見我親愛的媽媽呢?那對我媽媽會是一種侮辱。”
唐生的發言讓眾人都楞住了,這個反駁相當的給力!
柳雲惠都想不到兒子的詞鋒這個犀利,她就恨不得當場誇兒子兩句,再親他一口。
羅薔薔太了解這個二世祖了,他是什麼水準?怎麼今天發揮‘失常’了啊?這麼厲害?
對麵的方父方母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唐生這是指桑罵槐呢,誰還聽不出來呀?
方媗是一慣的嘴利,對唐生的反駁剌激的俏臉通紅,咬著下唇道:“唐生,我不否認柳姨的出色,但你本人不具備任何一項令我心動的優勢,即便你擁有再好的家勢也遮掩不了你的無知和無能,一個人不可能一輩子靠父母扶著去走,你,就是個典型的扶不起的阿鬥。”
這話實在有冷場的作用,李淑媛都聽著受不了啦,“丫頭,你瞎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