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護院卻道:“小公子既要觀犬,便讓他賞玩,有吾等相陪,勒緊狗繩當可保萬無一失!”
桑護院則建議:“請小公子一觀馴犬,自必無害。‘金毛’較為柔順,可讓小公子撫觸。”
幾位護院想了想,皆點頭以為有理,於是陪著葉挽走進狗舍。
雖然有護院陪著,但是由於葉挽未來過這裏,護院犬對他不熟,有幾隻大聲地衝他狂吠。有隻藏獒呲著牙、流著津/液狂躁地撲來,但被鐵鏈掛住,身體猛地一牽拉,木樁都顫了一下。
“死犬,毫無眼色!”
田護院一鞭打抽過去,那條藏獒“嗷嗷”地吃痛躲到一邊去。
眾人在犬舍之中站定不一會兒,桑護院牽著一頭金色熠熠、長毛柔順的大狗,來到葉挽麵前。
葉挽靠了過去,用小手摸大狗:“此犬渾身金毛?煞是好看!何人養之,竟養得如此乖性情!”
“回小公子,小人負責圈養‘金毛’。”
“護院真奇人也!竟將犬隻養得如此通人性,不可無賞,賞你。”
說完葉挽一用左手一掏摸,把一小錠碎銀子放到桑護院手心裏,把其他護院給羨慕得不行。
“可還有良犬?不妨牽將出來一觀!”
“有有——‘紫背’很是馴善,敢請小公子一觀!”
“‘陝西紅’亦是良犬……”
護院們七嘴八舌、紛紛舉薦,然後依著小公子的意思又牽了三隻狗過來。不過這些人也識相,太凶的巨犬可不敢帶過來。
葉挽摸摸這摸摸那,不時點評兩句,誇獎一番,然後小銀錠四處飛。
這主子多來才好,眾位護院非常高興,都慶幸全天沒去值守,不然就錯過好事了。
“小公子——輝輝公子——”
就在大家興奮的時候,月嫻尋來了。
原來當她取水回來,見樹蔭下裝樹籽的小籃子還在,小公子卻不見了,心下大急,四處尋找。
因護院們住的營舍離得比較近,故而月嫻邊喊、邊小跑著尋將過來。
空氣中傳來月嫻不停地喊著“小公子——”的聲音,葉挽裝作沒聽見,還在蹲著摸這狗、摸那狗的。
這聲音變得清晰了,護院們的注意力都被月嫻的叫聲吸引了過去,桑護院將金毛的狗繩交給田護院,更是奔向犬舍門口,連連揮手:“月嫻姑娘——小公子正在此處——”
就現在了,葉挽的小手用炮袖遮著,在那頭金毛背上撫摩著,然後趁眾人不注意,右手一捏鐵釘,釘頭快速紮了一下狗背。
金毛吃痛,“嗷——”一聲慘叫,突然連跳帶蹦地奔了出去,把促不及防的田護院都給拖倒了,其他狗不明就裏,也跟著發狂,又叫又跳,弄得犬舍裏一陣慌亂。
葉挽裝作害怕的樣子,迅速逃離這幾隻亂吠犬,慌不擇路地向西角的那隻藏獒奔去。
本來他是設計在犬舍被狗繩牽絆,摔一跤磕出鼻血、磕破額頭,但這樣一來這些狗的主觀惡性就不大了,估計達不到預期的效果。故而,葉挽選擇了最為危險的方法,向藏獒直奔過去。
剛才幾隻狼狗發狂、吃痛、亂吠,驚動了西邊這隻藏獒,隻見它警惕地站起身來,凶狠地看到人群。恰好看到葉挽突然向他衝擊過來,那藏獒張開巨口,咆哮著一個起躍向葉挽咬了過來。
情況萬分危急,護院們急急怒叫,衝上前來阻擋。
恰在這時跑進犬舍的月嫻也看見了,天哪!她的頭腦一陣迷旋,直接暈了過去。
藏獒將葉挽的頸部動脈作為襲擊的目標,以藏獒的咬合力,以及尋常訓練定點撕咬的精度,小重輝稚嫩的頸骨眼看就要被咬碎了。
還好,葉挽最近習武,還是有點用的,特別是在王氏指導下苦練的靈蛇步法,在關鍵時刻顯示出了效果。
隻見葉挽一個“靈蛇纏樹”,抓住狗圈的圍欄木晃開身子,讓過了腥躁的犬口,又一個側撲,上半身出了狗鏈延及的範圍,可惜這具身體太弱了,氣力不夠,估算失誤,晃出去後,尚有一節小腿還摔在狗圈子之內。
藏獒雖然聽到了護院們的狂叫,但並未聽到停止攻擊的專有指令,便不管不顧地利爪按地,一個躍撲,腥躁的垂著狗沫的大口從空中放大,對準葉挽幼嫩的小腿狠狠咬了下去。
眾人急奔來救已是不及。說時慢,那時快,田護院甩勁一抖、長鞭首先卷到,給藏獒的狗頭一下痛擊,使之生理反射地扭向一側,沒有咬將下來。但巨狗健碩之身形已然撲跨至葉挽的小腿上方。
田護院掙得的一瞬間時機,使得護院們回過神來,並迅速到位,有人探手將小公子拖離險地,有人將大腳踹向了藏獒,有人喝令手中護院犬攻擊藏獒。
這頭藏獒野性猶在,除了主要經常喂養的桑護院外,並不將其他護院視為主人,受到擊打,凶性大發,獠牙外露,腥紅的大舌顫動著,凶惡地撲向人、狗對手。
由於藏獒尚拴有狗鏈,護院們識趣地邊撕打邊後退。但王護院後退不及,大腿被藏獒撕咬住了。這時驚得呆在當場的桑護院終於回過神來,大聲吆喝,這頭藏獒才沒有用力咬合,不然在五百來斤的咬合力作用下,王護院的腿骨都會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