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挽的《大道魂》功法同樣敏感,感覺到身邊這一位要“跳腳”了,他趕緊伸手捏住藍淨的玉手,對敬修夫婦道:“賢伉儷遠來勞頓,還需打塵休息,小弟回頭奉上香茗,並請小二將野地行囊送上馬車。”
說完他從敬修手中一把搶過銀錠,拉著藍淨匆匆上樓。沒辦法,許多事隻能在背地裏向她解釋。
看見葉賢弟一幅急用錢、怕反悔的模樣,敬修和高氏目瞪口呆,小張嫂更是氣得連連跺腳。
高氏好半晌沒回過神來,敬修已經口無遮攔地捧上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評價。
他說:“未曾想,葉賢弟如此有趣!”
更有趣的是葉挽藍淨房中舌戰,可惜敬修與高氏無法看見。
葉挽緊捏著美女師父的玉手,一進屋就被甩開了。藍淨嘟著嘴、歪著嬌腰,氣呼呼地斜坐到床榻上。
葉挽隨意一笑,對藍淨的脾氣他早摸透了,隻要不踩她的底線,怎麼做都不出格,比如那次他隨油三逛印生樓,事後蔦鳶泄露了口風,藍淨似乎也不介意。一路上品銘花去一些冤枉錢,她也不介意。不過是送出一套行囊、三盒玉蟬膏嘛,解釋一下就好啦!
“阿淨師父,某行遊品茗,這是頭等的惡趣味,不合南澳規矩,這下好了,玉蟬膏送完了,回歸本色。哈——哈——”
他又輕描淡寫道:“至於那副野地行囊,製好之後,某發現可改進之處甚多,不若送給張兄,來日為阿淨設計一套更好的!”
藍淨也不答話,一探手,從床榻後側抓起一個沉沉地包袱,直接甩向喋喋不休的葉挽。
“你瘋了——”葉挽反手抓住飛包袱,怒道。
“此包袱之中不下百金之數,你幾時缺銀兩盤纏了?”
葉挽訕訕地笑了:“這不過是設法讓張兄收下贈禮。”
“為何厚禮相贈,那玉蟬膏——還有那野地行囊——都是——都是——”藍淨一辯,眼裏就有些粉紅了。在她芳心之中,茶與行囊早已超脫了物質的範疇。香茗是她替葉挽置備的,而行囊是葉挽為她設計的。郎有情來妾有意,多麼甜美的交流,結果全被某人拿去“資敵”了。對就是資敵,在藍淨眼裏,葉挽就是對那位美貌的張家嫂子傾心了。
“不過是意氣相投,禮尚往來罷了,何必介意!”
“哼哼——避重就輕,你為何在張家嫂嫂麵前心潮澎湃,又是茗茶又是行囊,行跡相當可疑!”
“說的什麼,張兄夫婦天造成設一對,葉挽不才,怎會做出禽獸不如之事?”
“就是禽獸不如了,張家嫂子品銘之時,你五指攏握、脊柱繃直、靈樞散熱、汗腺沁泉,道是你起了什麼心思?”
葉挽似被扼住了脖子,同宗同派,在《大道魂》之下,一切狡辯都無所遁形。於是,他把心一橫便招認了:“阿淨不知,那二人正是葉挽、張蔓父母,我二人從廿年之後跨越時空而來,因此看似年歲相仿,其實血水相融。”
“既見高堂,不敢不奉上些許孝心!想我母子隔世相遇,自然心中有無限感慨,心襟搖蕩事屬尋常!”
藍淨怒火胸中燒,胸脯高高低低地起伏著,她本要葉挽低頭認錯。誰知這個厚顏無恥的好色無辜之徒,竟泡製一個穿梭時空的神話故事來,騙鬼呢!
於是她拍著床榻怒吼道:“無恥之徒,來日返島,必擒你至分刑司,以正視聽!”
這句話觸了葉挽的逆鱗,使他回想起手下“非攻分隊”數名寺人的切身之痛。葉挽冷冷地一擺手:“我傷兵、非攻兩隊,仍歸屬紅堂,但自今日起自立典律,不受你分刑司轄製!”
你還想反上天不成?藍淨柳眉倒豎,起身滑步旋身側踢而出,這一腿踹得又快又狠。
早知又要用暴力了,葉挽有備在先,一察覺藍淨的氣息有異樣,便象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瘋狂地對向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