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飛翻身朝外,把任航的手機塞進枕頭底下:“快睡覺。”

“……”任航刷手機的動作維持了兩秒,才一哂重新抱住宋遠飛。

他好脾氣地原諒了宋遠飛的“大膽”,閉上眼睛道:“睡,晚安。”

宋遠飛:“晚安。”

話音落下,誰都不再說話。彼此能聽見的,隻有對方的呼吸聲。

過了很久,任航的呼吸逐漸平緩,意識滑進夢鄉時。

宋遠飛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他試著動一動,任航沒有反應,他便從枕頭下抽出任航的手機。

關機。

然後,他拿出自己的手機,解鎖,編輯微博。

寫了刪,刪了寫,他字斟句酌地寫完了幾百字,在發送之前,他給元彤發信息:

抱歉啊元彤,我要作個大死。

元彤不愧是工作狂,這個點兒竟然秒回:

什麼情況?

宋遠飛沒回,退出打開微博,默讀一遍剛剛編輯的小作文。

元彤打來電話,他也沒接。

稍微改動了幾處,元彤的信息出現在屏幕上方:

飛哥你要幹什麼?你別嚇我啊!球球你讓我多活幾天!

宋遠飛是挺愧對元彤的,但他還是按了發布。

“抱歉打擾大家。我是宋遠飛,我實名舉報陸必修……”

第二天一早,宋遠飛的小作文就上了熱搜。

陸必修的案子鬧的沸沸揚揚,涉及之廣,囊狂了無數藝人和業內人士。

作為施暴者,陸必修每天被眾人鞭屍,罵什麼的都有,但是性侵案不止有施暴者,還有受害者。

而且受害者往往也要承受罵聲。

“長這樣誰會q他?”

“肯定是價錢沒談攏吧!”

“等反轉。”

諸如此類的聲音,每一句都是對受害者的折磨。

陸必修的案子,是因為魏宣的“買賣隱私”案牽扯出來被曝光的,巧妙地遮掩了受害者們的身份,調查過程也全程保密,網上猜什麼的都有,但迄今為止,沒有真正的受害者現身。

宋遠飛是第一個。

“宋、遠、飛!”

任航的怒吼傳來時,宋遠飛正在餐廳吃麥片。

他條件反射地一抖,勺子差點掉了。

任航睡得不錯,睜眼沒看見宋遠飛,就自己摸出手機。

發現手機關機,他還有點納悶。結果開機之後,他就看到宋遠飛的“自毀行為”。

任航氣壞了,蹬蹬蹬下了樓,大罵宋遠飛:“你吃飽了撐的是不是?!趕緊刪掉!腦子有病去治一治,滿世界嚷嚷是嫌命長嗎?”

見宋遠飛不動,任航氣急敗壞,上前去拿宋遠飛的手機。

宋遠飛迅速搶走。

“你先別激動啊,這事兒我確實應該提前跟你說,但我憋在心裏太久了,實在不想再憋著,”宋遠飛淡定道,“你看,我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他是未遂。我說出來,還能當個證人,給證據鏈添磚加瓦。”

任航恍若未聞,抓著宋遠飛搶手機。

“哎哎哎,”宋遠飛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緊緊捂著手機,“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沒被他那什麼。”

“這是重點嗎!”任航恨得牙癢癢。

宋遠飛的小作文不帶任何感情渲染,平鋪直敘地把當天的情況講了一遍,也說了自己當年沒有報案的種種顧慮和原因。

任航也是第一次知道具體的經過,平心而論,他其實有一瞬間的釋然。

這件事讓他一度思慮成疾,每每想到宋遠飛被人折辱,他就為自己的無能為力痛苦不堪。

他怪自己沒能保護宋遠飛。

還好,宋遠飛沒有真的被欺負。

但那釋然轉瞬即逝,任航出奇地憤怒,他鋪墊多年、步步為營,為的就是繞過宋遠飛,送陸必修下地獄。

可宋遠飛卻自己往上撞。

網上什麼聲音都有,有心疼宋遠飛的,有質疑的,有脫粉的,有說風涼話的,任航知道,就算宋遠飛現在刪掉微博,也於事無補了。

“你不是說你很喜歡表演嗎?”任航氣到極致,反而平靜下來,冷聲問道,“你知道這會成為你的黑曆史,在未來不斷被人曲解、造謠,洗也洗不掉,甚至影響你的表演事業嗎?”

宋遠飛:“我知道呀。”

但我更喜歡你呀。

我不允許任何人用我威脅你。

心裏的聲音沒有宣之於口,宋遠飛隻是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我這也是為正義一戰,辛苦任總等會兒幫我公關一下了。”

任航的拳頭攥了又鬆,刀鋒似的目光盯了宋遠飛好一會兒。

他到底不忍心苛責宋遠飛。

不是打定主意要保護宋遠飛嗎?

那麼宋遠飛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他給收拾就是了。

“從現在開始,你別在公開場合出現,”任航道,“我去解決。”

“謝啦!”宋遠飛眉開眼笑,起身抱住任航。

“你對我真好,”宋遠飛“吧唧”親了任航一口,嘴像抹了蜜般道,“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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