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他隻覺得薛萍高貴典雅,女神般不可褻瀆,讓他追也追不上。

但是一場聯姻,讓他得償所願。

婚後,薛萍走下神壇,變得跟任向強想象中不一樣。

任向強的生活全方位無死角地被薛萍監管起來,他不能喝酒,不能抽煙,不能跟朋友聚會,不能做他以往喜歡做的一切。

生活變得越來越窒息,任向強的目光,開始看向別的女人。

他多次提出離婚,最後一次,他崩潰地質問薛萍:“你到底想怎麼樣!”

薛萍冷冷地看著他,隻說了一句話:“我想你死。”

之後,任向強就出了車禍,情人死了,他沒了腿。

任向強從人間跌入地獄,被薛萍一點一點剝奪了權利、自由、尊嚴,唯剩這點股權,他死也不給薛萍。

“我選任航。”任賢強顫聲說出想法。

他沒有其他選擇了,要麼魚死網破,要麼重見天日。

任向強的出現,已經在會議之初引起過騷動,他的選擇,也再一次引發嗡鳴。

到這裏,任航跟薛萍打了平手。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薛啟。

薛啟是代表薛氏來的,整個會議他都沒發言,好像所有話題都與他無關。

此刻他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懶洋洋地抬眸看向眾人,眼睛一彎,笑道:“到我了?”

停頓兩秒,他看向任航:“抱歉啊,弟弟。”

薛萍和任航遙遙對視,緩緩勾起唇角。

薛氏是自家人,任航還是失算了。

任航的麵孔依舊冷峻,沒有半點鬆動。

接著,眾人聽薛啟說道:“以後你作為任董事長,可得受累了。”

薛萍:“!”

眾人:“!!!”

被親人背叛的認知迅速竄上心頭,薛萍唇角僵住,終於驚訝地看向薛啟。

薛啟迎著薛萍的目光,微微一欠身。

任航一派所有人都麵露喜色,尤其任向強,高興地咧著嘴,眼底翻滾著淚花。但薛萍一派卻什麼表情都有,凝重、猜疑、震驚、惱怒,會議室再次亂成一鍋粥,任航麵無表情地起身,經過董事們,走到薛萍麵前。

“薛董,”任航重複道,“你該退休了。”

眾人:“!!!!!”

薛萍的眼刀猛地拋向任航。

“好了,我們請任董說兩句話吧。”薛啟不知不覺地出現在薛萍另一側,麵朝董事們說道。

薛萍站了起來,麵容冰冷道:“你能代表薛氏?”

這話問的是薛啟,薛啟淺淺挑唇,禮貌地說道:“我隻是傳達爸爸的意思。”

薛萍緩緩起身,昂首站在尖刺似的目光中。

“你贏了。”她冷笑一聲,壓下所有情緒。

“宋遠飛!你今天真不打算打麻將了嗎?”

龐鈺站在賽道起點,跟車上的宋遠飛喊道。

宋遠飛停了車,單腳支地,摘下頭盔道:“你們合夥贏我,有意思嗎。”

“有啊,”付南趴在圍欄上,“你都飆了多少圈了,歇會兒吧。”

宋遠飛表麵看著冷靜自持,仿佛不擔心任航。實際上,他卻十分忐忑,根本坐不住麻將桌,隻能依靠速度的刺激,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是啊,歇會兒吧。”項鳴遞給宋遠飛一瓶水,“看不見的終點報名金優獎和華宙電影節,很多製作方聯係我,想找咱們再度合作,我還想跟你聊聊呢。”㊣ωWW.メ伍2⓪メS.С○м҈

宋遠飛伸手剛要接水,水瓶卻半路被羅成文攔去。羅成文打開瓶蓋,自顧自地喝起來,還大言不慚道:“對呀,跟我們項鳴聊聊電影嘛。”

宋遠飛:“……”

你明明不想讓我們聊!

項鳴無奈地對宋遠飛笑笑,宋遠飛哭笑不得,抱著頭盔下車。

“他們開會該結束了吧,”龐鈺看了看表,“一上午了。”

付南亢奮道:“同誌們!不如我們來賭一把,你們說任航這把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扯什麼呢。”羅成文一把拍向付南的後腦,“任航能輸嗎?你見過比他狠的?”

“可不見過麼,”龐鈺不給麵子道,“任航他媽啊。”

羅成文:“……”

這幫朋友太不成器,羅成文轉向宋遠飛:“別聽他們胡說,任航肯定沒事。”

“我也覺得任航沒事。”宋遠飛笑道,“不過我有個疑問,你們見過任航他爸麼?”

這是困擾他多年的問題。

可大家卻搖搖頭:“沒見過。”

“我好奇了。”

“都沒聽任航提過誒。”

大家還在若無其事地聊天,空曠的訓練場地卻突然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眾人尋聲望去,倒吸一口涼氣。

薛萍帶著一群五大三粗的保鏢進了訓練場,把場邊的工作人員都清了出去。

“阿阿阿阿姨,您您您您怎麼來了?”

龐鈺作為俱樂部名義上的負責人,當然要首當其衝站出來。奈何他一看見薛萍就害怕,話都說不利索。

付南也好不到哪裏去,羅成文看這幫完蛋玩意用不上,隻好親自上前道:“好久不見啊阿姨。”

“你們聚會呢?”薛萍笑著掃了眼晚輩們,“付南都結婚了,還跑出來玩啊。”

“啊,”付南的表情像吞了蒼蠅,語無倫次道,“對不起啊。”

“沒關係。”薛萍根本不把這幾個晚輩放在眼裏,客套完畢,她的視線落在宋遠飛身上:“遠飛,跟我走一趟吧。”

宋遠飛還沒動,羅成文卻挪了過來,站到宋遠飛前麵:“阿姨,宋遠飛是我們請來的客人。”

薛萍看笑話似的看向羅成文:“你要攔我?”

羅成文他們也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但平時出門很少帶太多保鏢,不願意太紮眼,也影響他們玩。

今天他們受任航之托,雖然也帶了些人,可和平年代,誰能想到薛萍會帶更多的人來。

這是的要動手嗎?

羅成文也怕薛萍,聞言尷尬地笑笑,猶豫地不敢動。

宋遠飛默默地撥開羅成文,走到薛萍麵前。

“阿姨,”宋遠飛手裏握了個大號扳子,是從旁邊的工具箱裏找到的,他態度很好,甚至還帶著禮貌的笑,“我不可能跟您走的。”

薛萍離開會議室,任航卻不能走。

作為新上任的董事長,他還得繼續應付董事們。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當手機傳來震動,任航才從會議中抽神看了一眼。

龐鈺:你媽來了!!!!!!!!!!!

因為感歎號太多,任航差點沒看清字。

“先休息一下吧,”任航說道,“薛總,借一步說話。”

姚峰負責安排人給眾人倒水,薛啟則跟任航走出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