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肯定不行,”宋遠飛道,“去國外唄!這都不算問題。”

“哦”蒲欣蘭茫然地點點頭,擺著手退到客廳,坐在沙發上,“你等、等會兒,你剛才說什麼?你要跟他求婚,是已經求了他答應了,還是沒求呢?”

“……呃,”宋遠飛沒想到蒲欣蘭還有這招靈魂拷問,吭哧半天,才憋出實話,“求了,他沒同意,所以打算求第二次。”

“謔!”蒲欣蘭一下子明白了,笑著搖搖腦袋,“那你高興得有點早啊!”

“……”宋遠飛“哀怨”地回頭看了一眼老媽,“我還是不是你親生的?就這麼打擊我?”

“唉。”蒲欣蘭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兒子要娶個男媳婦,怎麼都覺得奇怪。

可關鍵是,兒子樂意啊!

她沒接宋遠飛的話,而是默默去了臥室,又走了回來,在陽台前叫宋遠飛:“兒子。”

“怎麼了?”宋遠飛聽到蒲欣蘭這麼正經,放下水壺轉身麵對蒲欣蘭。

隻見蒲欣蘭手裏拎了個紅色的抽繩絨布袋,還有一張銀行卡:“既然要求婚,就得嚴肅一點,拿去。”

宋遠飛茫然得並沒有接:“這是……?”

“這是你媽我嫁給你爸的時候,你奶奶給的傳家寶。”蒲欣蘭打開絨布袋,一個老舊的黃金戒指露了出來。

蒲欣蘭繼續道:“當年工藝粗糙,金子也不是特別純,不值多少錢。但它到底是老物件,意義大於本身的價值。聽你奶奶說,是她結婚的時候,你爺爺的媽媽給她的,算是家族的認可吧。你拿去給任航,這是咱們家的誠意。”

說完,她又把卡遞過去:“你這些年所有收入,都在這裏了,還有其他咱們買的基金啊股票啊之類的收益,我也打進去了。債任航雖然替你還,但你不能白讓他給,你得還他。你還有什麼其他賬戶和財產沒有,不要藏私,都拿去給任航,這是你的誠意。”

宋遠飛這才接過兩樣東西,明明都是輕飄飄的物品,到了他手上,卻有千鈞重。

“謝謝媽。”宋遠飛淺笑開口。

“你長大咯。”蒲欣蘭抬起雙手,捧著宋遠飛雙頰,“不管跟誰在一起,好好過,知道了嗎?”

她的身高才到宋遠飛肩膀,宋遠飛一把抱住她,還像年少時般撒嬌:“放心吧媽,有你支持我就好一半了。”

宋遠飛早出晚歸,還經常捧著手機神神秘秘地打字和偷笑,任航看在眼裏,就當沒注意到。

不用想他就能猜到,他的生日快到了,宋遠飛肯定是天天琢磨給他過生日呢。

任航決定放任宋遠飛去折騰,當務之急,是按照薛萍給他的線索,把宋剛找出來。

按照薛萍的說法,宋氏當時本來就四麵楚歌。

宋剛為人太過耿直,得罪過不少人,他自己覺得憑本事拿到的生意,有時候在外人看來,是搶別人飯碗。

而且宋剛還對身邊的人過於信任,比如宋興,哪怕宋興總是搞砸,他還是會時不時地給宋興牽線搭橋。

薛萍因為任航的關係,短暫地跟宋家有了一點生意往來,也順便特別關注宋家,知道宋剛是去外地出差的路上失蹤的,而且宋剛在出事之前,分別見過宋興跟劉學耀。

劉學耀的女兒在國外治病,每天都是在燒錢,他賺那點辛苦費根本不夠他女兒燒的,經常拆東牆補西牆得到處借錢。

宋剛出事前,就借過劉學耀一筆錢。

而宋興就是找宋剛要業務的,宋剛要去談的合作案,宋興想要分一杯羹,宋剛不同意,兩人就吵了架。

宋剛出事後,警方自然也找這兩個人分別談過,可他們一個沒有作案動機,一個有明確的行為軌跡,根本沒有證據能證明兩人跟此事有關。就算後來宋剛的車找到了,也仍舊沒有線索。

所以宋剛的失蹤成了懸案,後來不了了之。

但是薛萍沒放棄過關注,後來經過她的注意,發現了劉學耀後續給女兒的醫藥費,有宋興的手筆,而且劉學耀開公司的錢,也是宋興讚助的。

這就耐人尋味了,薛萍懷疑這兩人搞鬼,順藤摸瓜,果然找到一點宋剛的蹤跡。

但她冷眼看著,一直袖手旁觀。

宋剛如果不失蹤,憑他的手腕,宋氏不可能倒。可沒了宋剛,宋氏就像一塊掉落路邊的肥肉,迅速被周圍環伺的對手瓜分幹淨。

任航派人托關係,順著薛萍留下的線索找,一路找到很遠的山區一帶,就不好再深入了。所以他暫時不打算跟宋遠飛說,等真正把人救出來,再告知宋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