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神奇的“九龍水”(1 / 2)

這是一件直接發生在我父親身上的故事,我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和見證者。幾十年過去了,我對這件事情的整個經過記憶如初,但對於所謂“九龍水”為什麼能發生那麼神奇的效用,卻百思不得其解。

故事發生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秋的一個中午。父親吃飯時突然被一個雞骨頭卡住了咽喉,很著急,連忙吞整坨子飯,試圖通過整坨子飯將雞骨頭帶下去。可飯吞下去了,雞骨頭仍卡在咽喉;母親很快炒了一碗切得較平時長一些的韭菜讓父親大口大口地吞,韭菜吞下去了,到第二天早晨,雞骨頭還在,父母親都慌了。母親跑到單位跟我說父親因此感到很難受。我迅速騎著鳳凰自行車帶著母親回家,將父親接到區醫院找到五官科門診,醫生姓Z,人稱“Z五官”,三十多歲,我們之間很熟悉。Z五官十分客氣地讓我父親落座在他的診桌邊並要他張開嘴,接著戴著額鏡往父親嘴裏探照,再用壓舌板壓著父親的舌頭觀察。顯然,他看見了卡在父親咽喉裏的雞骨頭。便用醫用鉗子去夾。一次……兩次……三次……父親的咽喉部位出血了,Z五官的醫用鉗子頭上和壓舌板頭上都沾滿了血,但沒能把那塊雞骨頭夾出來。

父親明顯感到咽喉已被夾得疼痛難忍,連連擺手示意不要再夾了。

我也感到Z五官已盡力,隻好順著父親的要求陪著他回家。

但父親原本被雞骨頭卡得疼痛的咽喉,又被醫用鉗子和壓舌板“戳弄”了一陣,更是無法忍受。怎麼辦呢?

鄰裏知道後,不約而同地跑到家裏,看到我那平日裏硬朗的父親現在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一個個驚恐萬狀,咋舌聲和著父親偶爾發出的呻吟聲,使屋子裏的空氣更加緊張起來。

忽然間,有個鄰裏說:“迎接大隊港線邊上有個人會化“九龍水”取魚刺,姓徐,要不要找他試一哈(下)?”一聽姓徐,我一忽兒想到是不是我那個在區裏工作的姓徐的同學的親戚?我讓母親照護著父親,交待不時喝點涼水潤喉,我急忙去找徐同學。徐同學說正是他的小爺(叔叔),現在區電排上做小工。我直奔電排,一路上隻嫌“鳳凰”不能展翅!一到電排工地便找到了徐叔說明了來意。正在幹活的徐叔直起腰來不緊不慢地說:“應該不要緊,這樣的情況找我的都取出來了。我去試一哈(下)。”徐叔個頭不大,我讓他坐在我的自行車後麵。他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上了車,一路飛馳到了我家。

還沒落座,徐叔便肉眼看了看我父親的咽喉,說了一句:“這骨頭還有點大,我試哈(下)看。”他讓我打了一盆水洗了一把手臉,再讓我拿兩根筷子洗淨後給他,他在砧板上拿起刀將其中的一根筷子圓形的一頭砍下三節,每節約兩公分長。砍的時候,他斜著下刀,所以每一節筷子的兩頭都是斜尖,而不是橫截麵。又讓我用幹淨碗舀上一碗水給他,他將三節筷子放在這碗水中,左手穩穩地端著碗筆直地站在大門內正中,神情嚴肅而又虔誠地麵朝東方,嘴唇微微一張一合,似乎念念有詞。眼睛似閉非閉地看著左手中放著“筷子頭”的碗,一邊念叨,一邊用右手拿著那根筷子在碗中順時針方向慢騰騰地攪拌。大約攪拌了九道圈以後,轉過身給父親說:“我先吞下這碗裏的一節筷子頭,你再吞下剩下的兩節,喝完碗裏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