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齊月和江歲一起去往學校。
“你每天起這麼早,累不累?”江歲習以為常伸手拿過齊月的書包,順便掂了掂,“重不重?”
齊月腳步頓了一下,“不累也不重,我習慣了。”
江歲第一次提出幫她拿書包時,她滿臉寫著拒絕,說這書包太重了……
江歲歎了口氣,她還真是一點也不放鬆,就連放假都這麼勤學。
……
一到教室,齊月就翻開語文課本,閱讀《詩經·氓》。
正巧讀到“以爾車來……”,教室就響起腳步聲,緊接著江歲的聲音自後麵傳來:“以我賄遷。”
齊月盯著課本詢問:“你不困嗎?”
江歲坐到齊月旁邊,手枕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慢悠悠地回複:“不困。”
齊月試圖忽略他的視線,奈何他的視線太過灼人,她隻好偏頭看向江歲想問他要幹什麼。
齊月的話還未出口,江歲搶先一步,“是那樣背誦的嗎?”
齊月一時沒想明白,“什麼?”
江歲直接用手指點了點剛才他背誦的那一句詩,“以爾車來,以我賄遷。”
齊月點頭,“對的,是這樣背誦的。”
齊月立刻反應了過來,他剛才這麼問是不是要好好學習了。
看著麵前一臉認真地跟他講解整篇文章意思的齊月,江歲禁不住從喉嚨間溢出輕笑。
雖說齊月沒和江歲在一個班,但憑借別人的閑言碎語和他平時的表現也可以看出他不是一個愛學習的主。
齊月以為江歲點燃了學習的欲望,一篇又一篇地接著講。
差不多講了二十五分鍾,外麵有人聲,江歲起身走到門口,回望還在埋頭讀書的齊月,“怎麼這麼遲鈍?”
等班上的同學陸續到齊,班長組織同學去樓下操場集合。
同樣的領導人——教導主任,雷打不動的“獲獎”者——江歲。
由於他頻繁“獲獎”,陳銘連同一眾狐朋狗友為江歲量身打造了一個口號——“流水的罪狀,鐵打的江歲。”
當主任叫到江歲的名字時,台下就響起一群男生的嬉笑聲,叫喊聲,震耳欲聾。
不過多是跟著陳銘的,要是單獨打趣江歲可沒有膽子。
當事人絲毫沒受到影響,仿佛底下討論的不是他。
宋絨已經笑得前仰後合,齊月害怕她摔倒快速伸出手扶住她。
“月亮,這口號還挺搞笑的。”
齊月重複了一遍口號,“嗯,這口號還挺適合他的。”
主任拿著話筒嗬斥台下的同學:“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江歲同學還是有在走回正軌,他已經很久沒有遲到早退了,你們要向他學習……”
陳銘忍住揭露真相的欲望,內心吐槽:人歲哥那是為了接送齊月,擔心她的安危。
……
升旗儀式一結束,宋絨就立馬拉著齊月飛奔回教室。
她一把扯過齊月桌上的試卷,苦不堪言:“這是什麼時候發的啊?我完全沒印象。”
“星期五下午放假前。”
宋絨忍不住哀嚎:“我都沒帶回家。”
她看了眼手中的四套卷子,心態崩了,“我要死了。”
齊月看了眼手表,拍了下她的肩膀以示寬慰:“不會的,還有時間。”
宋絨氣得鼓起腮幫子,“都怪李老頭,講話那麼慢,浪費我寶貴的借鑒作業時間和吃早飯的時間。”
“好啦,宋絨,別生氣了,我幫你解決兩套。”
宋絨立即歡欣鼓舞,“月亮,你最好了。”
……
上課鈴響,李文抱著講義走上講台,似笑非笑地瞧著眾人。
“我操,這蚊子的眼神好可怕。”
“他這樣子,好驚悚。”
“……”
“課代表,去檢查作業,沒寫的給我到教室外麵去罰站。”
六位課代表順著座位挨個檢查。
後排同學如坐針氈,教室裏嘰嘰喳喳。
“帥哥,美女們,給我放放水啊,我請你們吃飯。”
後排的張健向他們作揖,模樣滑稽。
最終,好幾位同學皆被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