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的底色為白色,上麵好似用筆墨描繪出了一副鮮紅唯美的落日黃昏畫卷,但是若是仔細看過去方才會發現,那是用繡線一針一線繡出來的,點綴著的金色短線,好似花心,又好似那來不及在日落之後便出現的滿天繁星。將衣服打開,整個衣服上的圖案也終於露在了白月笙的麵前。
鳳凰圖,但是如果仔細看過去會發現鳳凰圖中,每寸地方聯合在一起,都好似一朵嬌豔的牡丹。這簡直不科學!明顯不可能完成的複雜圖案。
用牡丹花拚湊出來的鳳凰,並且沒有半點淩亂。白衣底色,紅白交錯的地方,讓人覺得灑脫而隨意。這衣服真的是老主母送的嗎?那還真是出大血了。
不對,這明顯不可能吧?與其去相信是老主母,她還不如相信是這個男人臨時借給她的。
“姑娘,穿上吧。”端木塵別扭的叫著白月笙姑娘,心中倒是很想和以前一樣叫她蠢女人,或者是心中一直想叫但是不曾叫過的那句娘子。
當然,這些都隻能想一想而已。她不傻,一旦自己說了,很容易會被懷疑。
狐疑的看著手中的衣物,白月笙糾結了一下,在摸索過後發現沒有綿裏針之類的神物之後,方才看了眼端木塵,警惕道:“不準跟過來。”說完,轉到裏屋換衣服去了。
而端木塵看著她的背影,則是掛上了滿足的笑意。總算是能讓她把那件討厭的羽衣脫下來了。這件衣服,是當年身為京城第一繡娘的娘親親自縫製的,是她畢生心血,用來給自己未來兒媳。他的女人,絕對不可以穿端木芩那個混蛋的衣服。
顯然,其實說到最後,還是他自己吃醋了,畢竟說那羽衣寒酸的人,估計除了瘋子就是傻子。白月笙換衣服很快,因為完全沒有別的女人一樣的愛好,對著鏡子左右看一看,所以端木塵並未等多久就見她從屋子中出來。
“我們走吧。”淡淡的一句話,告訴了端木塵,她已經換好了。抬起頭,端木塵本是想看看,她穿這衣服會不會合身,結果當看到了出現在眼眸中的人之後,好似被剝奪了說話能力般,呆滯在門口。
冷清貴氣中,帶著三分暖笑。長發簡單的束起,一如平日裏一樣。清秀並不美豔的容顏,一如鏡子一樣,能夠照映出別人的內心。
果然嘛,她是自己命定的女人,連這件明明不是按照她尺寸的衣服都可以穿上。而且穿的如此合適,還有誰能夠更配得上她?
心中得意自豪,端木塵的眼裏也不由得染上了幾分笑意。
白月笙看著眼前男人這副奇怪的表情,不想理會,提醒道:“我們去見一下老主母,然後就走吧。”
“老主母?”被白月笙的忽然要求弄得稍稍迷糊,但是一想到她也許是在懷疑自己,端木塵也就笑開了,走近她,將她的發帶解下,在她驚訝的目光之下,對著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修長的手指,靈活的在她的頭上挽起發髻,並且好似變戲法一樣,從懷中拿出了一枚紫色的流蘇簪子,固在了她的頭上,曖昧的在她耳邊輕聲道:“舉案願齊眉,對鏡梳伊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