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仁,你難道想殺死你的親女兒嗎?”那男人忽然淡淡的說。
“我~的~女~兒~”我腦子忽然一痛,一抬頭,我竟然發現我捏著薛靈兒的脖子,急忙鬆手,但是,那隻手根本不受我控製。
“他是你的女兒!”那薛神人厲聲喝道。“你難道連你唯一的骨肉都不留?”
我急忙用右手去掰左手,但左手紋絲不動。
“放開你的女兒,也從那個男孩的身上離開吧,他們都是無辜的。”薛神人說。
我的怒氣瞬間又生了出來,既然這女孩不能殺,那我就殺了我吧,我放開了那女孩,又向我自己的脖子抓來,勁力之大,我瞬間就窒息,但我依舊不放手,而且越抓越緊。
我清晰的看到,我的舌頭漸漸開始往出吐,眼珠子也開始往外蹦,還依稀看見,薛神人死命的往我跟前撲,但他也像被人拉著般,根本阻止不了我。
“我要死了?”這是我最後、也是最清醒的想法。就在我神誌快要模糊的時候,我的一隻手忽然摸到了我脖子上的掛墜。一陣火熱般的燙感傳來,我立刻鬆手,然後驚恐的發現,我的兩隻手開始燃燒,而且瞬間蔓延到全身,一塊一塊的掉落,我的身體也瞬間變得殘缺不全,一會兒便化為灰燼......
“啊!”一聲驚叫,我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我的一隻手正握著脖子上的掛墜,一種冰涼的感覺傳來。
我使勁搖了搖頭,急忙向床上看去,薛靈兒不在。我飛速跳下椅子,打開屋門跑到院子,薛神人的屋門大開,薛神人與他妻子正抱著薛靈兒痛哭。
我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我究竟還是不是我?
那天晚上,我一直沒有睡,一直坐到天亮。薛神人和他夫人,也整整在薛靈兒旁邊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薛靈兒醒了過來,身體很虛弱。不過薛神人夫妻兩人卻十分開心,因為薛靈兒醒來後,就哭了起來,並且不斷叫“害怕。”根據薛神人的話法,薛靈兒開始知道害怕了,那病情就有所好轉了。
我又繼續在薛神人家帶了三四天,那幾天的日子裏再沒有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薛靈兒的精神病也日漸好轉,從她能下床開始,我發現她變得非常害羞緬甸,看見我臉就紅,更讓我匪夷所思的是,她不再跟著我,而是一直躲著我,就算吃飯時,她也一直低著頭。
薛神人夫妻兩看見後,總是笑而不語。後來有一天早上,薛夫人忽然給我跪了下來,把我嚇了一跳,怔怔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幹什麼。
薛夫人連說了好幾句“謝謝!”,然後問我想要什麼,她都會給我,我當時呆了一會兒就說了一句話:“我想回家。”
那天,薛神人親自送我回家,那件事立馬在村裏傳的沸沸揚揚,薛神人竟然請一個小毛孩到家裏去做客,而且還親自送了回來。從那次以後,我在村子裏的地位悄然發生著變化。
回到家後,父親就像老了十幾歲,滿頭白發,見我回來,是驚喜中帶著眼淚。大黃也親昵的跑上來,不斷搖著尾巴,我有一種從地獄重返人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