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剛吃了一塊,房門就被人推開,一個挺拔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咳咳……”
鳳傾蹙眉抬頭,口中的糕點有些來不及咽下。
不知為何,她突然有種偷吃被抓的感覺。
“餓了?”
景夜寒遞上一杯茶水,清冽的聲音如同冷泉流響,讓有些窘迫的鳳傾神誌清醒了起來。
鳳傾一邊喝水一邊點了點頭,目光一直停留在景夜寒身上。
方才在外麵的時候她沒有細看,如今燭光溫暖,隻覺得身著喜袍景夜寒清貴又冷峻,如同禁欲的謫仙,偏生染上了凡塵之色。
“騎雲,讓廚房準備晚膳。”
景夜寒吩咐了一句,門外的騎雲立刻去辦了。
綠菊站在一邊,更加局促不安,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
“綠菊,你出去吧。”
鳳傾見她實在緊張,便開口道。
綠菊如獲大赦,放下了裝著點心的碟子,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房間裏重歸安靜,夜晚靜謐,隻有燭芯兒時不時地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雖然婚前有約定,但是今晚本王會留宿在這裏,否則傳出去,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景夜寒在繡凳上坐下,深潭般的眸子靜靜地看著鳳傾,出聲道。
“好。”
鳳傾目光飛速掃了一下床榻,嗯,床足夠大,躺下兩個人綽綽有餘。
如果她和景夜寒都是老實的睡覺選手的話,兩人根本接觸不到。
“你不擔心?”
景夜寒平靜裏眸子裏似乎起了一絲波瀾,蹙眉問鳳傾道。
鳳傾聞言,挑眉一笑:“有什麼可擔心的?即便真的發生了什麼,也是你吃虧我占便宜。”
景夜寒愣了一下,眸中溢出一抹笑意來。
“王爺,晚膳來了,酒也帶來了。”
騎雲放下一壇女兒紅,廚房的人才魚貫而入,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才菜肴流水似得上來了。
景夜寒必然在外麵吃過了,這些都是給她做的。
鳳傾饞蟲大動,也不矯情,直接開動了。
“這女兒紅與你同歲,今天才剛剛挖出來。”
景夜寒親自打開了那壇酒,醇香的酒味撲鼻而來,紅燭高照,氣氛似乎暖了幾分。
“多謝。”
正在吃雞腿的鳳傾不由得多看了景夜寒一眼,道謝道。
大衍國民間有條流傳已久的習俗,女兒出生那年,做父親的會親手埋上一壇女兒紅,等她出嫁的當天再挖出來。
鳳如淵自然給鳳輕顏埋了女兒紅,至於鳳傾,則根本沒有。
鳳傾曾經還因為這個嫉妒過鳳輕顏,卻不想,景夜寒竟然如此細心地找了一壇與她同歲的女兒紅來。
此番必然費了不少力氣。
原身體的悲傷情緒襲來,想到自己可能永遠回不了華夏國,鳳傾心中突然一陣難受,抓起酒碗就灌了下去。
“酒可不是這個喝法兒。”
景夜寒不動聲色地看著鳳傾,優雅地舉起酒碗喝了一口。
“喝酒就圖一開心,哪裏有那麼多講究?”
鳳傾連喝三碗,後勁兒逐漸上頭,小臉兒染上酡紅,清澈冷冽的眼神也迷醉了起來。
她眯了眯眼,笑著看眼前人影重疊的景夜寒:“你這人長的雖然好看,但未免無趣!”
景夜寒眉頭不動聲色地揚起,沉聲問:“是麼?傾兒覺得如何才是有趣?”
鳳傾起身湊了過去,笑嘻嘻地捏住了他冷硬的下巴:“美人兒要解風情懂情調,才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