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本是沒有別的意思,可子離的行為卻是將她的心思展露無疑了,看著她自行向前的身影,水迌皇心中突生了一個想法,很強烈!
他不但要囚她的身,還要她的那顆心!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想法,帝皇滿意的揚唇淺笑邁步上前,兩三步便追上了子離,而他的麵色也已是恢複了平靜,剛才萌生的想法無人知曉。
一切好似又恢複到了正常的軌跡,隻是今夜的皇宮危機四伏。
傾閣殿中樂聲不斷,可大家都沒了剛才的興致欣賞歌舞,如今水迌皇突然離席無疑是對滄瀾國主的不敬與藐視。蘇赫本就不滿今日西門斬首事件,眼下又發生這樣的事,脾氣暴躁的他壓製不住被褥的怒焰,手中的空杯被他狠狠拍在了桌上,碎成了片。
頓時樂聲歌舞都停了,大殿內的官員麵麵相覷,動作也頓住了。
“今日真是見識了你們水迌朝的待客之禮,想必你們根本不把議和之事放在眼裏!”蘇赫滕然而起的身子帶著一腔怒火,在場的文武大臣一時躊躇,笑容也僵硬在了臉上,畢竟當朝天子出去也有些時辰,他們確實不好圓場。而滄瀾國主及公主卻是麵色從容平靜,雙指輕捏酒杯自飲著,是似也在等著他們給個說法。
“蘇將軍消消氣,皇上離開片刻隻為親自前去挑選禮物,以贈滄瀾陛下遠道而來!”說話的是端王爺,他文武雙全反應機靈,笑嗬嗬的手舉酒杯走到蘇赫麵前,睨了眼不動神色的滄瀾國主,又吩咐一旁嚇得呆愣的內侍監道:“還不快去給蘇將軍重新拿個杯子?本王要好好敬將軍一杯!”說著,已是手舉酒杯,先飲為盡。
大殿內的氣氛得到稍稍的緩和,別的官員也不傻愣著,紛紛效仿端王爺敬酒給蘇赫,奉承話語自是不少,獨獨沉默是金的齊王一人坐於位置上飲酒自樂,毫不理會剛才的一觸即發。
就在大家重新暢飲談笑之際,穿著藏青色長袍的男人來了齊王身邊,此人在他耳邊輕呢了幾句話後便被齊王麵抬手擺了擺示意退下了。
男人領命後又與來時一樣不起眼的退出了傾閣殿,隻不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被一雙水靈杏眼看在了眼裏,而女子也隻是平靜看著,嘴角噙著迷人的笑靨。
奢華至極的伏月殿就在眼前,子離緩下步子蹙眉看著月下的那座該稱為囚禁她身的牢籠,眼中是對它的厭惡。
子離暗自吸了一口氣邁開步子往前,她此刻的行為在帝皇眼中就像是即將榻上黃泉路般,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才走了兩步,帝皇徒然拉住她的細腕將她拽進自己的懷裏,措手不及的力道讓她身形一晃,細嫩的下顎重重磕在他健碩的胸膛上,眼中的溫熱也撞了出來。
“你幹什麼?”子離不悅的吼著,羽睫微濕。
她不懂這個男人發什麼瘋,都要進殿了還突然拽她做什麼?這麼一撞她的下巴都快脫臼了,好痛。
“女人,你以為你能逃得了?”他邪邪勾唇,眼中竟是透著冷冽的狠光,與他臉上的笑形成強烈的反差。
子離不懂他是什麼意思,剛想出口反駁,殿頂上已是飛下數人將他們團團圍住,每人身穿夜行衣手握長劍,唯有正麵直視他們的男人穿著黑色蟒袍半截銀麵遮臉,袖腕上的盤扣極為惹眼精致,是由兩枚紅寶石相嵌而成的。此人飛身而下時,那雙麵具之下的眼睛就一直盯著子離。
“終於來了!”帝皇好似知道他們會來一樣,輕睨著身下的子離,嘴角有著邪佞的笑。
子離沒有看他,而是回望著麵帶銀色麵具的男人,單憑那雙眼睛她就能肯定他並不是逆風!
男人沒有啟口,單手一抬直接下達了命令!
圍在他們四周的黑衣立即發起了攻擊,銀麵男人也不待在原地冷眼旁觀,今日他來的目的隻有一個——救出她!堅定的信念讓他的出招更具威力,豹一樣的速度攻向帝皇,晃眼間隻見一道黑色身影中閃著紅色亮光,霎時,劍鞘飛出,尖銳的劍聲劃破夜空,帶來的便是凜冽劍氣與滲人的肅殺直逼帝皇喉間以命相索。
帝皇攬著子離快速避開,可銀麵男人絲毫不放過他,招招直逼要害,卻又招招避開子離,絕不傷她分毫。
其他黑衣的配合也極為默契,紛紛攻擊帝皇上盤及下身,下手同樣狠辣無情。
如此過激的打鬥很快就引來了皇宮的侍衛及守株待兔在附近的血騎,錚錚鎧甲聲沉重脆亮,銀色光翼很快就出現在伏月殿門前,眾人早有準備,手持弓弩分為兩排一字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