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瓊此刻到是毫無架子,不但親自為子離斟茶,還不亦樂乎的為她介紹著桌上自己最愛吃的幾道點心。
“你嚐嚐這個,這是鬆花梅子糕,酸而不澀,甜而不膩,你試試看!”司徒瓊眨巴著大眼睛熱情的為子離夾了一塊糕點放置她的盤前,水靈的眼滿是期待子離能嚐一嚐,看是不是與自己說的一樣好吃。
“娘娘客氣了……”
“還是叫我司徒瓊吧,現在並沒有外人在,你一口一聲娘娘的倒顯得我們生疏了!”司徒瓊許是知道子離會婉言拒絕,先啟口斷了她接下的話,又客氣的套近乎,臉上的笑意很真誠。
子離見她眉眼帶笑熱情又和顏,礙於彼此今日的身份也隻能緘默舉筷,輕咬了一口盤中的鬆花梅子糕。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司徒瓊眼下就像是個孩子,滿心期待著別人能讚同她剛才所說的。
“嗯!”這樣的酸澀與甜膩子離並不喜歡,反倒覺得有些拗口,可她臉上與嘴上都沒有表現出來。
“最近我總是喜歡吃這些酸酸甜甜的,禦膳房也就做得這幾道糕點我愛吃,別的我是怎麼也入不了口,勉強吃下去又都吐了出來!”司徒瓊是似隨意說著,手中的銀筷為自己夾了另一道綠色糕點,輕咬了小口後眸光落在了子離平靜的容顏上,對上她的清眸時心頭還是顫了一下。
“娘娘若是胃口不好可喚太醫來瞧瞧!”子離很自然的斂了對視她的眸光輕言出聲,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再多吃一口自己不喜歡的食物。
司徒瓊神色明顯一怔,又瞬間散去後笑出了聲:“若是我喚太醫來瞧瞧的話定會驚動皇上的,如此一來太醫院又將是一番折騰了!”
“是嗎?”子離漫不經心的回著,開始覺得與她的談話很折磨人,這樣的感覺就像侍夜景辰一樣,讓她心生鬱悶。
“你不是會醫術嗎,你能為我看看到底是怎麼了嗎?”司徒瓊眸光一閃,紅唇竟吐出了這等要求。
“娘娘若是身體真的不適還是請禦醫前來看看,子離所學難登大雅!”
“其實……”
“娘娘,若是沒有其它要事子離先行告退,今日多謝娘娘的款待!”子離自行起身,禮貌欠了欠身後硬是讓司徒瓊到嘴邊的話給重新吞回了肚子。
子離已是委婉的說了要走司徒瓊明著也沒有為難她,本是薄如蟬翼的偽裝在子離轉身的那一刻就按耐不住的徹底被她自己撕毀了。看著子離穩步離開的背影,剛才還熱情含笑的眼中已是一片寒意,手中握著的銀筷在子離踏出瓊花殿後立馬被她用力的砸在了桌上的磁盤上,精致的糕點也被戳出了盤,桌上顯得有些狼藉。
剛才子離的淡定與那是似無意的對視都讓她極不痛快。她不明白如今自己已是貴為容妃卻還要怕她一個小小的賤婢?這樣的恐懼讓她揮之不去,就像是當年山莊她居高臨下的用木劍指著她一樣,明知道那是把傷不了的木劍卻還是怕她會一劍刺穿自己的胸膛!
“來人!”司徒瓊不甘心自己輸在子離兒時帶給她的恐懼之下,一聲尖銳的吼聲與剛才淺聲細語的高貴容妃格格不入,可說判若兩人。
她的徒然怒吼讓殿外等到召喚的侍女魚貫式的疾步進殿,每人臉色僵硬,不知道剛才還春風滿麵的容妃娘娘又哪裏不如意了!隻要她不悅,那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就更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把這些糕點全給本宮吃幹淨了!”司徒瓊水袖一揚,芊芊食指指著桌上的一盤盤糕點揚聲喝斥道,杏眼中全是戾色。
可憐的侍女們皆是一愣,好似還未聽明白。
“愣著幹什麼,就連你們也敬酒不吃吃罰酒嗎?”聲線高了幾分,她踱步走到離她最近的宮婢麵前揚手就是一巴掌打下,“全給本宮吃幹淨,快吃!”一聲清脆動聽的巴掌聲徹底打醒了那些傻愣的宮婢,她們再也不敢癡癡愣在原地不動,全是縮了縮肩頭,顫抖著身子湧到圓桌前狼狽的抓過桌上的糕點猛塞進自己的口中,生怕自己再慢半拍得罪了那古怪難伺候的容妃會丟了小命。
司徒瓊依舊渾身散著戾氣看著那些唯唯諾諾的低賤宮婢,心裏一點都不痛快。
明明如今的她和她們一樣都是低賤的宮婢,身份卑微如螻蟻,為何自己要怕她?為何要怕她?
“言子離,你還想和本宮爭嗎?我看如今的你拿什麼和我爭!”一直將子離視為自己天敵的司徒瓊不論子離會不會與她爭,她都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