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瓊心中有著一連串的疑問,可是她不能啟口直問景辰,隻能在心中胡亂猜著。
她的到來真正讓殿內的宮婢暗自鬆了一口氣,剛才壓在她們心頭的恐懼漸漸了淡了幾分。
司徒瓊貼心的為景辰沾濕巾帕為他淨麵換衣後又送他出殿上早朝,行為舉止都透著妃子該有的高貴。
在景辰離開後她也不再閑著,步蓮輕盈也踏出了寢殿,眼下她該去另一處地方,不知道昨夜沒有被褥蓋的女子眼下是否已經凍得臉色蒼白了呢?
司徒瓊想著,嘴角帶著淺淺的邪惡笑意,帶了幾名貼身侍女向不遠處的弗蘭苑走去。
一時的得誌讓她早已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司徒瓊在後宮的得寵是整個水迌皇城都知道的,除了這幾年一直住在百蝶穀的子離除外。不過,進宮一個多月來她也知道了這件不是秘密的秘密!
一群人陣勢浩蕩的來到了弗蘭苑,此時已是辰時,這個時間段應該是所有宮婢全都起床做事的時辰,可子離卻與那些宮婢不同,她隻需要在侍夜或是隔一天後的卯時出現在帝皇身邊就可以,其他時間沒有人可以管她與支配她做任何事,當然,除了帝皇與受寵的她——司徒瓊。
本來是打算來看好戲的司徒瓊眼見子離的房門緊閉,看這樣子該是還在睡。
司徒瓊媚眼一瞟,無聲命令著身邊的侍女去敲門,此時她到可以看看沒有棉被蓋的人已是凍成了什麼狼狽樣了?
越來越好奇,司徒瓊不由上前了幾步,安靜的等待房門打開的瞬間。
“咚咚咚”
“咚咚咚”
連敲了幾下沒人應門,司徒瓊淺淺彎起的唇漸漸有了收斂,杏眸也染有一絲不悅。
“本宮沒讓你吃飯嗎?用點力!”司徒瓊將氣發在那個敲門的宮婢身上,眸光一冷,那個侍女肩頭一縮,低著頭更加用力的敲著門扇。
“……”
依舊是沒有人來開門。
“撞開它!”司徒瓊揚聲喝道,也不再耐著性子等房內的人主動來開門,尖細的嗓音一落,跟在她身後的幾名侍女唯唯諾諾領命,齊齊走到子離房門口時又是一派強勢模樣,各自對視一眼,渾身用盡去撞那緊閉的門扉。
“砰!”脆弱的房門應聲而開。
司徒瓊第一個進入狹小的房間,眸光一掃,心中的怒燒得更旺!
榻上的兩床完好被褥刺著她的眼,昨日還是淩亂不堪的房間此刻幹淨整潔,好似她記憶中的淩亂是一場夢,醒來後是完全不存在過的。
“是何人給她的?”司徒瓊盯著被褥冷聲問起了身邊的人,她可真沒想到這後宮之中還有人敢與她作對,她要辦的人也敢有人護?分明是不將她放在眼裏。
她的質問無人知曉,大家也是麵麵相覷想要知道何人那麼大膽會明著得罪眼前的榮妃娘娘。
一時間房內靜默無聲,司徒瓊心中的怒焰如幹柴烈火燒得劈劈啪啪作響。
得不到她要的答案,司徒瓊又起身喝道:“還不去查!全都杵在這裏幹什麼!?”沒有她不知道的事,若是讓她查出是誰幫言子離,她定不會輕饒了那個人。
“是、是……”侍女全都低頭應和,顫顫驚驚的退出了子離的房間,一溜煙的跑去查著不知能不能查到的事。
跟在她身邊的幾名侍女離開後司徒瓊身邊隻剩她的貼身丫鬟,沒人外人在,司徒瓊剛才的猙獰麵色也沒有得到多大的平靜,啟口的嗓音沒有感情的夾雜,“我爹下朝後你讓他來我寢宮一趟,這件事別讓其他人知道,聽清楚了嗎?”她斂了眼色拂袖轉身,離開了那狹小的空間。
一路前來弗蘭苑的雪地上多了很多腳印,子離從幽蘭閣回來時見自己的房門竟是打開的,門閂也斷了。
如此正大光明的前來破門而入該是擺明與她過不去了,子離淡漠的睨了一眼自己的房間,除了門壞了,房內的一切還是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
凝霜說的沒錯,她是該小心,即便她不去惹人也有人主動來招惹她,隻因——她身份低賤。
她之所以會有今日這般局麵全都是拜那冷情帝皇所賜。這一點她知道。
子離關上房門,不能合攏的門扇有著絲絲冷風吹進來,而她不在乎,也不冷。
子離和著衣裳就躺下了,一夜未眠到此刻她身心俱疲,不過她不會在作踐自己了,經過一夜的沉思她清楚知道,想要不再被讓傷害隻有無情,隻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做到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