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景辰還站在門口,看著歐陽飛快走到自己麵前時他連眼都未眨一下,更是硬生生的承受著歐陽的拳頭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自己的身上,沒有出聲、沒有反抗!
“你是不是男人,你還是不是男人!”歐陽抓起他的衣襟提起,每問一次拳頭就打在他的臉上,直到他嘴角掛著血絲歐陽都沒有停手。
一擊又一擊的重拳似牛毛般密集的落在景辰的臉上與身上,直到歐陽打累了才住手停下,靠著殿門頻頻換氣,星眸不眨一色的盯著地上無動於衷的他。
“為什麼不還手?你就隻有這點本事嗎?你就隻會欺負她嗎?”歐陽雙掌抵著後背的殿門撐起身子,邁前一步俯視地上的景辰,而他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你說話啊,啞巴了嗎?”歐陽吼著,就算剛才打他了可心裏仍是不痛快。
景辰依舊無言,單手抵在地麵用來撐起他的上半身,星眸是低垂的。
“你混蛋!”歐陽心頭的氣焰尚未壓下又瞬間爆發了出來,他猛然轉身一拳砸在厚實的門扉上,‘砰’一聲木屑亂飛,落在地上沾有了絲絲嫣紅血跡。
“瀧景辰,你會後悔的,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麵對一動不動的景辰,歐陽隻能握著拳頭對他怒吼咆哮,凸出的指骨有著血在滴落。
景辰緩緩揚起淤青的俊臉,看著盯著自己怒不可斥的歐陽,他的眸光懶懶的,沒有任何神采在裏麵,就像失去色澤的珍珠,晦澀無光!
他的眼神讓歐陽的心更加鬱悶,看著他瞳眸中的痛苦又想著他對子離做得事,歐陽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啪!”轉身又是一腳踢在了門殿上,不再看他,歐陽大步離開,走時仍是一身的怒!
經過那一夜,子離一直不願醒來,而景辰也是將自己關在了寢殿足足七日,這是他登基以來首次不上早朝,更是不準任何人靠近他的寢殿,任何人都不允許!
沒有人知道那一夜發生了什麼,好像他們的帝皇變了性情,是變得更加冷酷與孤僻。
景辰的不妥與歐陽衣不解帶守在幽蘭閣七日的消息很快就在宮裏傳開了,大家心裏也許猜到了幾分卻不敢相互議論,哪怕是閑言碎語也不曾在宮裏聽到。
“還沒出來?”提高的嗓音又冷又尖,司徒瓊倏地從椅上站了起來,一雙不可置信又夾著妒焰的眸子讓她的花容麵色顯得扭曲而猙獰。
跪在地上的侍女看都不看她,瑟縮著肩膀恨不得將頭埋在地磚裏,含著顫音回著:“是!”
“哼!”重重的一掌拍在身邊的桌幾上,司徒瓊瞪著外麵,冷冷的目光落在空曠的前處,像是在看著仇人一般眸中聚滿了怨恨。
從景辰第一天沒有上朝時她就去了伏月殿,可還未到門口就被內侍監攔了下來,並告訴她皇上下了令誰都不能靠近殿門,違令者斬!除此之外還有更讓她吃驚的,她從內侍監那得知了景辰已是下了聖旨要封子離為妃,聽到這消息後她心頭的這股怨氣便更深了。
“去,去看看那賤人死了沒有!去啊!”她揚起手指著門口尖聲喝著,奴婢瑟瑟起身快速的退出殿裏,很怕最近脾氣變得越加火爆的主子會在下一秒要了她的命。
司徒瓊這幾天已是坐立不安了,她沒想到景辰會封子離為妃,更是不曾料到他會為了子離緊閉殿門足足七日,他是在擔心還是什麼司徒瓊想不到,更是猜不出他的心思。如今她隻能祈禱子離別醒來,最好能長睡不起,長眠地下!
脅迫感總是圍繞她的身邊,從小到大她總是輸給子離,不論相貌氣質還是家世地位,她區區將軍之女比不上她宰相千金,她豔麗動人又敗在了她冷清出塵,無論什麼時候,隻要子離出現,她所有的光芒都會在瞬間消失不見,所有人的眼光都會從她身上移開轉向子離。
司徒瓊滿腔填滿了妒怨,不能去找子離發泄又不能去景辰那裏撒嬌,此時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倒是把她陷入了兩難中。
幽蘭閣
最近幾日房裏的藥味漸漸淡了,昏迷中的子離吞咽藥汁很不方便,每一次喂完藥都要讓宮婢為她換上幹淨的衣裳,歐陽擔心她虛弱的身體再受到風寒入侵,所以將那些藥材全都研磨成碎末,做成了入口即化的小丸子給她服用。
經過七日,子離的身子已是不像起初那麼冰冷,昏迷中的呢喃也沒有了,此刻的她睡得很安穩,清秀的黛眉舒展著,一直緊攥的手也鬆開了,歐陽認為她許是掙脫了噩夢的糾纏身心才得到了放鬆,隻是真相如何就隻有子離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