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醒她!”冷聲下冷,有著熟悉。
那人不語,卻是極為聽話的走到子離身邊,手中拿著一個藥瓶在子離鼻下晃了晃,刺鼻的藥味摧醒了昏厥的子離。
薄薄的眼瞼緩緩顫動了幾下,如扇的羽睫亦是緩慢睜開。能夠看清前處的人影後子離並未有任何的吃驚與畏懼,畢竟他們將她擄來前她已是看清了他們的麵容,也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好久不見了言子離!”黃鶯般的甜美嗓音帶著熟絡,隻是那雙漂亮的眸子卻看不出任何的想念與友善,反倒毫不掩飾的有著厭惡,甚至可以說是憎恨,濃濃的隻有用血才能洗盡的仇恨!
“你想怎麼樣?”子離冷眸相待,心裏已是有了準備這個女人將她抓來定是不會輕易放了自己。
“嗬嗬,你還是和原來一樣呢?如今當不了清妃娘娘居然勾引上了東方殘,你的狐媚功夫真是令我佩服不已!”女子依舊嬌笑,緩步走到子離麵前用她那雙無骨柔荑緩緩的在子離嬌美卻略顯淚痕的臉上輕輕的撫著,動作輕柔,眼裏含笑。
子離清眸染怒睨著她,螓首用力向撇不然她碰。
“嘖嘖嘖,還是那麼冷傲呢!你還以為現在在皇宮嗎?我會怕你!”她說著,撫著子離的手徒然用力兩指捏在她的兩腮將子離的螓首轉向自己對視,杏眸中的妒火在提及皇宮兩字時燃燒的尤為旺盛。
“告訴你,今天是你大喜日子,也是你的忌日!”狠狠拋下冷話便用力甩開了子離的螓首重新向後走去,對著一旁同樣身著夜行衣的男人平聲道:“銘血,讓她嚐嚐蠱毒嗜心的滋味!”
男人邪魅一笑,沒有說話卻是按照她的意思做。
子離見名為銘血的男人從腰帶裏取出了一個白瓷瓶向她走來,在她麵前停下時便拔出了那個瓶塞,一股帶血腥的藥味從瓶中散發了出來,氣味很是濃重。
子離蹙眉,麵色透著蒼白,“司徒瓊,你就這點本事?”
“死到臨頭還嘴硬?”司徒瓊抬手示意銘血先別喂她喝藥,含笑如焉的對著子離說著。
子離心頭一直擰著不敢鬆懈,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可以拖延時間等有人來救她。
“你從小就輸我,難道直到這一刻你還要假手於人不敢與我較量一番?”子離嘴角是似有著笑,此刻對於司徒瓊來說這樣冷冷的似有似無的笑是對她的嘲諷。
“賤人!”
“果然夠冷靜聰慧!”他們兩人同時啟口對著子離說著,隻是司徒瓊已是被子離惹怒厲吼出聲,而站在架子旁的銘血卻聲線平穩含笑對她。
子離心頭一顫,斜視身邊的男人知道他並不好對付,這樣的男人一看便如狐狡詐,就連他此刻揚唇的笑也帶著幾分狡黠!
銘血深看了一眼子離,如此姿色確實嬌嬈絕世,不過……他的心裏已是裝了身後的女子。
“言相千金素來美豔冷傲,今日在下能一睹姑娘的容顏也屬榮幸!”他悠悠說著走到子離的麵前正視著她,蓋上了瓶塞不讓藥味再溢出來。
“銘血?!”司徒瓊亦是急了,難不成連他也被眼前這女人迷了心竅嗎?
“瓊兒,你何必心急?”銘血說得隨意不羈,琥珀色的瞳眸一直看著子離,見她這張絕世麵容雖平靜無波,可他知道此刻她的心裏是害怕的。
司徒瓊被他那麼一說也噤了聲,帶著不甘盯著子離,恨不得用眼光將她淩遲撕碎方能解自己的心頭之後。
子離後背如芒在刺,這個男人一直笑著,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如今在下該稱呼你一聲清妃娘娘還是……門主夫人?”那樣的笑容沒有鄙夷,卻是寒冷如冰錐。
“你是何人?”子離沉默了片刻也啟口問他,沒道理要死也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
銘血笑意加深,嗬氣如蘭說著,“在下獵狐部落首領,銘血!”
“原來是南上的小部落!”子離噙笑一聲,眼波流轉間帶著明顯的譏諷與不屑。
“怎麼?夫人瞧不起我們南山部落?”不得不說子離剛才的神情卻是讓他一直平靜含笑的麵色有了一絲變化,不過稍縱即逝後銘血依舊微微勾唇,眼裏的光芒漸冷。
“你覺得呢?”子離喜歡反問別人,這樣的答案其實是再明顯不過了。
小小獵狐部落所有的人加起來也不過十萬,且不說水迌兵馬過百萬,就連夔門人數也在十萬以上,這樣的相比較子離且能將他們放在眼裏?
“很好!既然夫人如此不屑我們獵狐,那在下就送你一份見麵禮!”銘血笑容收斂將手裏一直握著的蠱毒重新放進了腰帶裏,再次拿出的是一根像是銀線的長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