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西落,如血的顏色將他雪白的衣袍印紅,將崖下的那湖池水染了顏色,男人目光幽幽看著前處的朦朧山巒,思緒隨著天上飄飛的雲朵漸漸飛遠!
“救命啊……救命啊……嗚嗚……爹爹……”如此唯美的場景被略顯稚嫩的童音打破,景辰回首看著向自己跑來的女娃麵色柔和,他緩緩蹲下了欣長的身姿微張手臂接住了撲入他懷的女兒柔聲問著:“怎麼了?”
“阿虎要咬我!”女娃嘟著粉粉的雙唇向著她爹爹告狀,景辰聞言不由輕笑出聲,回眸看著前處時不由微微擰了下一眉。
“你如此對它,它自然會生氣了!”
景辰拿懷裏的小人兒沒有辦法,他不懂這個人兒怎麼那麼頑皮的會將花環套在小狼的頭上呢?這個女兒倒地是像自己還是像她多一點呢?顯然答案是誰也不像!
“可是這樣才很好看啊!”女娃解釋著,雙手環上景辰的頸脖認真回答,水潤的眼睛像極了她,微微濕潤的眼睫是似沾水的雙蝶,撲扇撲扇的好像隨時都會振翅高飛一般。
“爹爹?”女娃見他出神看著自己有些不滿,提高嗓音喊著,軟軟的身體蹭著他的健碩胸膛讓他快快回神。
景辰彎唇笑了笑,輕撫著她頭頂的發寵溺問著:“要回去了嗎?”
“嗯嗯,我餓了,阿虎也餓了!我們回家吃飯啦!”女娃點點頭,小手還有模有樣的覆上自己的肚子畫著圈圈。
“那走吧!”景辰就這樣抱著自己的女兒下了山,身後還跟著那隻其實是小白狼的阿虎,不過它對吃飯並不感興趣,它現在好像更在意的是怎麼把自己頭頂上的那個花環給拿掉,胖嘟嘟的身子跑了幾步又停下,然後用著前爪去扒著頭頂上的花環,柳樹編製的環一直拿不下來,反倒是上麵的花散落一路,這讓伏在景辰肩頭的女娃看得笑得不亦樂乎。
“凝兒你像誰呢?”景辰輕吐出聲,目光看著前處站在門口等他們父女回來吃飯的女子,心裏最軟的地方總是因她悸動了一下。
“自然像娘嘍!”凝兒回著,知道到家了便掙紮著從他懷裏跳了下來,咯噔咯噔的向著子離跑去。
“娘,今天阿虎又欺負我!”凝兒一見子離就抓著她的裙擺向她告狀,身後走來的景辰聽著不由勾唇笑了笑,對於這個女兒他很無奈。
子離見景辰的模樣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眸光睨向身後慢悠悠跑來的阿虎也明白了所以然。
她蹲下身子為她拭去了額上的汗水,輕言叮嚀著:“現在阿虎還小你便欺負它,等日後它真的生氣了便不會理你了,你可想這樣?”
他們三人隱居百蝶穀已有六年,當年子離出事後多虧歐陽用那根銀針護住她最後一口等到了鬼醫來,不過直到如今子離的腦中依舊有著那跟銀針,那時的鬼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救她,隻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為此景辰也將皇位傳給了景嵐被她回到了百蝶穀想要與她走完最後的一段路,隻是如今凝兒已是五歲,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一直住在這裏,其實該說的一家四口的,他們的兒子毅然如今跟在歐陽的身邊學醫,雖然他與思凝是雙生子,可他這個該是弟弟的卻極為懂事,在他兩年前出穀時他對著子離說:他要跟隨歐陽叔父學醫,等到他回來那天就可以將她腦中的那根銀針取出來,這樣她就不會在雨天頭疼,爹爹也無需擔心娘會離開不見!
子離剛才的那番話顯然對思凝起到了作用,這裏方圓百裏都沒有人住,凝兒可是將阿虎當成了她的朋友的,一想到日後連阿虎都不理自己了思凝的神色已是變得凝重起來。
她連連搖首後什麼話也沒說就向著阿虎跑去,幫它把頭上的花環拿下後還鄭重其事的對它說著:“我以後不這樣了,你可不能不和我玩哦!”然後還象征性的摸了摸阿虎的小腦的,嘴角彎彎很是惹人愛。
“凝兒不乖嗎?”另一道低沉的磁性嗓音從屋內響起,凝兒猛的回頭見是墨軒來了,剛才的什麼不愉快全都不見了蹤影,提起裙擺就向他那裏跑去。
“軒軒!”她喜歡那麼叫他,可墨軒聽著俊顏上布滿了黑線,不過他還是向她展開了懷抱,然後嚴肅的再次糾正她,“叫義父!”
“不要!軒軒、軒軒……最喜歡軒軒了!”她的無賴模樣讓一旁的惹眼男女嘴角都揚起了好看的弧度,可景辰眼裏的是得意,好像在無聲的對著墨軒說:想讓我女兒叫你爹,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