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楚小子
鳳老夫人的靜心苑外。
鳳傾凰神色憂慮地望一眼朱紅的雕花木窗，心頭一陣沉重。
鳳老夫人雖然不是她的親人，但是她對原主的疼愛，她是能切身感知到的。
若是讓她知道原主出了事，恐怕她會崩潰。
她不願看到老夫人傷心的樣子……
正在這時，一道清脆的女聲打斷了鳳傾凰所有的思緒。
“大小姐，你怎的不進來？”
“我......”
鳳傾凰微微抬眸，望著眼前一身雪白衣衫的女子，有些眼熟，她似是在哪裏見過。
明玉柔聲問著，眸中泛著璀璨的星光。
“大小姐，不知道舒痕膏用著如何，需要奴婢再給你拿一些嗎？”
“……”
突然，鳳傾凰想起眼前的人是誰了。
她就是那日隨著鳳老夫人一起去看望她的明玉，舒痕膏就是她拿來的。
想來這明玉便是老夫人身邊極受寵愛的大丫鬟了。
明玉沒聽到鳳傾凰的回答，知道她又沒用舒痕膏，不由柔聲勸說道。
“奴婢知道大小姐生性灑脫，不在意外貌。可大小姐終究是女子，額上留疤不好，等會兒我再送些舒痕膏，親自給你塗上。”
“……”
鳳傾凰的神情微怔，這明玉姑姑也忒關心她了吧。
這時，明玉的身邊突然冒出一個小丫鬟，她首先朝著鳳傾凰恭敬地一拜，便低聲附在明玉耳邊道。
“明玉姑姑，老夫人喊大小姐呢。”
明玉淡淡地說著，嘴角緩緩地揚起一抹暖暖的笑意。聽到小丫鬟的話，她立即退到一旁，朝著鳳傾凰恭敬地做出個請的姿勢。
“大小姐，請，老夫人請你進去說話呢。”
“……嗯。”
鳳傾凰輕輕頷首，便款款走入房中。
在明玉的帶領下，鳳傾凰穿過兩三道翡翠屏風和外閣，便進入了鳳老夫人住的暖閣。
暖閣內烏木窗戶緊閉，暗淡的光亮下。
鳳傾凰看到一位老太太，正躺在高床上微閉雙眸，周身靜如止水，營造出一種安謐的氛圍。
可當她坐下，突然一道滄桑的聲音打破平靜。
“你們都下去吧，我和凰凰單獨說會兒話。”
“是。”
聽到鳳老夫人的話，明玉同一眾奴婢都朝著她屈膝一拜，便退了下去。
接著，鳳傾凰就看到高床上的那個老婦人起身，露出威嚴的一麵。
她不由一陣錯愕，如此神態的鳳老夫人，和之前的大相徑庭。
“祖母……”
等到暖閣裏沒有其他人，鳳老夫人便緩緩地從高床上走下去，熱乎乎的幹枯小手拉過鳳傾凰微涼的柔荑，語氣輕柔地問著。
“凰凰，你臉色不好，可是在九王府受欺負了？”
鳳傾凰尷尬地苦笑兩聲，垂下濃密的眼睫，“祖母，我……”
她一句話都沒說就跑出了將軍府，恐怕鳳老夫人會生氣吧。
不過她也不知道如此解釋。
鳳老夫人見她猶豫的神色，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幾分，問道。
“凰凰，你不是在怪祖母吧？”
“祖母，我不是這個意思。”鳳傾凰連連搖頭，抬眸對上鳳老夫人的目光，愧疚的說道，“我沒和你說一聲，就跑出了將軍府，祖母，你怪我吧？”
“凰凰，祖母知道你受拘束，不開心，可你也不能一時衝動跑回雲台山啊。你終究不是小孩子了，撂挑子的事情，可萬萬不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