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我知道你收買了妖王的人,讓他們進入寒流為他們盜取寒流底層下麵的珍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隻怕那些珍寶已經大部分運進冥界了,對吧?”紫岩探過頭,低聲在他耳邊輕輕地道。

冥王頓了一下,側過頭,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緩慢地開口,“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他冷笑一聲,嘲諷地望著他,“冥王,你別忘了,在你進行的計劃之時,勢必會有人為你通風報信的吧,尤其是幻靈那一方麵的東西,你最喜歡用了,而我們這邊,恰好有製服幻靈的能耐,你說,你那些計劃,我會不知道嗎?”

“你想要什麼?”他冷淡地問。

“聚魄。”他冷冷地將自己所求之物講出。

“聚魄?”他揚起唇角,表情丁點溫度也沒有,“真可笑,你竟然想要聚魄,你就那麼看重你那些屬下嗎?都死了,還想讓他們複活。十八年前你是這樣,十八年後你也是這樣,你注定是一個被感情拖累的失敗者,永遠也成不了成功者。”

紫岩冷漠地望著他,“我跟你不一樣,你為了成功,可以出賣一切,但是你自問,這麼多年來,你有沒有快樂過,有沒有一個讓你值得珍惜的人。”

冥王沉默,沒有說話,垂下眼瞼,發絲被風吹亂,散落在自己身後。

“三天過後,將我所需要的聚魄全部帶到我所居住的地方。”他漠然地拋下這句話,轉身離開,紫色飄逸的長袍在風中晃動著它最後的繁華。

“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沒有一個想要我珍惜的人……”

那個人,他想珍惜,可惜的是,他們在錯誤的時間相遇,終究隻能留下仇恨,傻傻的,就隻有他留在原地,沒有辦法走出她曾經給過自己的溫暖。

破碎的言語飄散在風中,零落卻最終消散,一如有些人注定了相遇,可是終究隻能是過客,而不是歸宿……

“滾開!”抱著忘煙,魄寒的身子挺直地佇立在一處,麵無表情地凝視著前方一字排開,約有五十個的魑魅,眼眸平靜,沒有透露絲毫的感情。

“上!”

響應他的就隻有來勢洶洶的殺氣,左腳往後退了一步,微微蹲下身子,將懷中的忘煙放在草地上,左掌在半空中一擊,龐大的陣法牢牢地將忘煙覆蓋住。確定毫無顧忌之後,手中驀然出現的長劍毫不留情地朝著那些殺氣騰騰的魑魅砍去。

漫天的塵土夾雜著小小的草屑在半空中無奈地飄落,一劍一擊間,他手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連同額間的血痕不時閃爍著耀眼的紅色光芒。

反手一砍,硬生生將自己身後那個襲擊過來的鬼魅砍成兩半,身上沾染了不少的鬼氣,和著自身的靈氣,散發出一種獨特的味道。發絲淩亂,然而在這場拚命的戰鬥中,他仿若沒有絲毫的疲憊似的,剩下三十多個鬼魅哆嗦了一下身子,硬著頭皮,一同攻上。

數十把長劍在陽光不甚明媚的天幕下不時閃爍出凜冽的寒光,各式各樣的法陣在地上、空中瘋狂地撞擊,然後發出一聲又一聲的猛烈爆炸。而被法陣保護住的忘煙則被這些攻擊全部隔絕開來,仿若另一個世外桃源似的,所有的廝殺都與他無關。

此時他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冷淡,漸漸被一種名叫瘋狂的情緒所占據,漆黑的瞳孔自眼底慢慢氤氳起淡淡的紅色霧氣,緩慢地覆蓋他的眼珠,額間的紅痕越加鮮豔,如同滴血一般,即妖嬈,又神秘。

橫劍一掃,數十個魑魅被砍中,倒在地上,他咧嘴一笑,瘋狂盡顯,身後忽而傳來一陣劇痛,通紅如血的眼眸慢慢望著身後那個恐懼無比的魑魅,笑容加深,潔白的牙齒與他的眼珠相互映襯,詭異無比的氛圍環繞著它的身體,忍不住,身子急劇地抖起來。

“嗬嗬……”他僵硬地轉過身子,剛才被他砍倒在地上的魑魅掙紮著,不顧自身的傷勢,站起身子,大喝一聲,舉起大刀砍向他的後背。

後背的大刀深入他的骨髓,他似乎沒有感覺到痛似的,身後的大刀牢牢地鑲嵌入他的後背。他背著嵌入自己後背的大刀,大步一邁,一劍一揮,將魑魅的鬼魅的頭顱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