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其實……其實是紅兒……”
“是你在偷笑，對吧？”他冷冷地瞅著她。
一陣陰風在她後背刮起，她打了個冷戰，傻嗬嗬一笑，企圖掩飾自己剛才的罪行，“對不起，嗬嗬，我剛才隻是……隻是……”硬是掰不出話來為自己辯解，她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嗯？”
威嚴不已的聲音自她的頭頂響起，她神情一變，尷尬消失，氤氳的霧氣自她眸底升起，她哀嚎著：“紅兒錯了……嗚嗚……”
左宇律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對她的道歉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頭側了過去，長長的發絲遮住了他一半的臉，令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嗚嗚……紅兒都道歉了，你為什麼還不原諒紅兒……”紅兒的哭嚎聲更加大。雙手不停地垂在他大腿上。
“夠了，小丫頭，別打了。”他轉過頭，望著她，嚴肅地，不過眼角處閃爍過一絲笑意。
“哼！”紅兒停下自己的手頭“工作”，倔強地撇過頭，很是不高興。
她長這麼大，一直以來都是被人疼愛的，還從來都沒有人這樣責罵過她，現在卻被他這麼責罵，自然心裏有些不高興，覺得委屈了。
“生氣？”左宇律凝視著她，柔聲問。
“沒有。”賭氣地回答。
“嗬，行了，別生氣了，反複的情緒對你的靈體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傷害。所以，你得將你的情緒保持在一定的界限內。明白嗎？”
紅兒聽完後，沉重地點點頭，眉宇沾上一絲哀傷。良久過後，她才緩緩地開口：“我……還可以活多長時間？”
左宇律眼眸一眯，指尖輕動，無奈地，小心翼翼地將她稍微淩亂的頭發整理好，“我會讓你好好活著，所以，別擔心這些。”
紅兒苦笑一聲，望著他，微微彎起的弧度勾勒出一個屬於苦澀的笑容，“如果……如果我快死了，能不能……提前一天告訴我？”
她哀傷的語氣在空氣中回蕩，如深山中的聲音，回蕩次數，然後消失。左宇律垂下眼瞼，低聲問，“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想跟哥哥舉行一次婚禮？這樣……會不會是奢望？”她轉過頭，督向床上的沉睡的南魄寒，留戀不舍。
“婚禮……”他眼眸的波光一閃，眼角掃向南魄寒的慘白的容顏，“不會是奢望，隻要你想要，我們什麼東西都會給你。”
“真的嗎？可是哥哥……”
“他會，他會娶你！然後你會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他柔聲安撫她，斬釘截鐵的語氣頗有安撫人心的能耐。
紅兒驚喜交加地望著她，大大的眼眸寫滿了興奮，之前的悲傷完全不見蹤影，仿若得到了這個世界最珍貴的寶物，
“嗯。”她重重地點點頭，甜美的笑容讓她美麗的容顏更顯精致，臉上的幸福幾乎令人移不開目光，如閃光的物體，那麼耀眼。無疑，此刻的她，是最美麗的，隻因她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肯定。盡管，不是從那個人的口中得到……
“左哥哥……”她仰起頭，改變了對他的稱呼。
對於他眼眸中清晰的驚訝，她的笑容更加甜美，更是深，傻嗬嗬地挽著他的手臂，甜甜地道：“你看起來跟忘煙那麼年輕，一點也不老，所以我叫你左哥哥，好不好？”
左宇律一怔，望著她甜美的笑容，腦袋不受控製地點點頭，也許，她的笑容太美，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冷漠，忘了自己的不情願。
“耶！太好了。那以後我就叫你左哥哥咯！”蹦蹦跳跳地以示自己此刻的興奮。
左宇律微笑著望著她的一舉一動，寧靜的腦海忽而跳出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若我能永遠執你之手，與你偕老，你說……那該有多好……
哀傷纏綿的聲音不住在他腦袋中飄蕩，毫無預警地，他的頭開始劇烈抽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