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劉隊長,咳,你別嚇我!”劉錢龍聽這話,一口啤酒直接就噴了出來,連嚇帶嗆,一時間臉都白了,他上次算是撿回一條命,要不是劉澈、李前進夠膽又夠義,他連死在哪都不知道,現在想起來還害怕,這要是再來一回……
“我也希望是自己嚇自己!”好好的眼睛可以變瞎,瞎了的眼睛複明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尤其是它還是隻野生動物,不可能接受外部治療。
“可能它當時隻是一隻眼睛受傷,並沒有瞎,咱們再碰到它的時候,它已經痊愈了?”李前進皺著眉頭說。
“希望是這樣吧!”劉澈端起酒杯,聞了聞終於還是放下了,雖然工作至今“酒精考驗”,劉澈仍然不喜歡酒的味道,不管是這種苦苦的啤酒,還是那些辛辣的液體,他至今都難以理解怎麼會有人會嗜酒如命的。
“肯定是李班長說的那樣,要不然咱們掘進頭最近怎麼再沒發現那種東西?一定是!”劉錢龍一拍大腿說。
“我也希望隻有一隻!”可絕大多數時候劉澈都不會那麼好運,“不過我倒覺得掘進頭再沒出現那種怪物,很可能是那具屍體的原因,任何動物看到同類的屍體都會恐懼。我聽人說早年這邊狼多的時候,牧民最喜歡的就是把打死的狼晾起來發臭,別的狼聞到死狼發出的味就不敢來了,那家夥對血那麼敏感,肯定對死屍的氣味也非常警覺。還有,穿狼皮襖的人,狼都得繞著走。”劉澈記得這還是聽常向東說的。
“劉隊長,你被人忽悠了吧?”劉錢龍聽劉澈這麼說,差點又一口酒噴出來,“這是誰胡說八道,狼是最記仇的野獸,把死狼涼起來,狼群能把那一整片的人都給吃了。小時候我聽我爺爺講,早年間我們村有一個人,抓了一隻小狼崽子,剝下皮給兒子做了一頂皮帽。幾天後,他兒子跟一群小孩一起在河邊玩,一條大野狼忽然從河邊的蘆葦叢躥出來,一口就把他兒子咬死了就跑了,那麼多小孩,野狼就攻擊了他兒子一個人。”
劉錢龍把酒瓶裏剩下的暖瓶全倒進杯子,隻夠倒小半杯,劉澈索性把自己剩下的大半瓶暖啤遞給他,“更早的時候,據說那會我們那各種野生動物還多,我們鄰村有一個會設套打獵的老頭,專門套些野雞、兔子。老頭無兒無女,家裏就老兩口,別看窮,卻偏還有一個破規矩:他每三天才會套一次獵物,每次還隻設三個套子。不管能不能套到獵物,不會多,也不會少。”
“有一次那老頭前一天晚上又設好套子,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清早,去收獵物。前兩個套都是空的,老頭收拾好了工具去看第三個套,誰知道還沒走近呢,就聽到嗚嗚的哭聲。老頭覺得奇怪,走到跟前一看,當場就給嚇了一跳,隻見那哭的竟然是一條老狼。老狼的脖子被套子勒得緊緊的,一身原本的黑毛都泛著一層白色,胡子和眉毛位置的毛都白透了。”
“見到老頭子來了,老狼就抬起頭來看著老頭,大滴大滴的從兩隻眼睛裏流了出來,哭的就跟個人一樣。老頭子也沒見過這情況,舉起棍子想要把那狼打死,但幾次舉起來,最後關頭又給放下了。老頭實在不忍心,就把老狼給放了,老狼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看著老頭,直到走得看不見了。”
“又過了兩年,老頭眼睛花了,耳朵聾了,腿也得了老寒腿,再設不了套子抓獵物了,家裏窮的鍋都揭不開。老頭和老太太都準備餓死了,有一天,老太太一大早開門,發現門口扔了一隻死兔子。老太太高興啊,還以為是隻瞎兔子,撞在門上撞死了。可是從那以後,隔三岔五他們家門口就會發現不知道哪來的野兔和野雞,老頭和老太太從此才不再挨餓了,可卻一直不知道是誰在幫他們。直到後來有一天他們家鄰居半夜起床撒尿,看到一隻狼叼了一隻野雞扔到老頭門口,這才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原來是那老狼的狼子狼孫來報恩了。那老頭死的時候,據說方圓幾裏的狼一起嚎了一夜。”
劉澈聽劉錢龍說完,不但沒覺得神奇,反而覺得好笑,“你把狼說的也一點太神了。前一種情況不過是一種動物屆普遍的報仇現象,新聞報道上這種事多了:非洲有人殺了一頭小象,母象招來了一群大象,把整個村夷為平地;黑龍江有個農民當著母金雕的麵油炸了小金雕,結果此後幾年,他隻要出門,那隻母金雕就會從高空撲下來,逮著他的腦門就是一通狠啄。這事你上網一搜,不是隻有狼才會那麼做。那條野狼會隻攻擊他兒子,十有八九它就是那條狼崽子的媽,聞到了狼皮帽子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