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上下得知娘娘有了身孕都喜不自勝,但想到上次那個莫名其妙懷上又莫名其妙沒了的孩子,大家就更是打起萬分的精神當差,生怕又出了什麼差池。
顧珩沒有那些顧慮,卻也是小心翼翼極了,好像姝音是個易碎的瓷娃娃似的,連門檻都不讓她跨,抱著她進了屋,又無比溫柔地把人放到了榻上。
“心裏還覺得難受嗎?要不要讓太醫開點藥?我還是去把宋嫗找來看看!”
姝音趕緊拉住他的手,莞爾一笑,“陛下,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別擔心。懷孕初期是會惡心想吐的,我這樣不算嚴重,緩一緩就沒事了。”
顧珩從沒經曆過,不太了解,心裏還有些七上八下的。暗暗決定明日一早就把太醫們找過來仔細問問——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需要避忌的、需要當心的,他都要知道!
姝音撫上自己如今還很平坦的小腹,麵上滿是溫柔,“陛下,我有感覺,那個孩子回來了。我們這次一定要好好珍惜。”
顧珩沉沉的嗯了一聲,把她攬到懷裏,在她眉心落下輕柔的一吻,“我們會是很好的父母。”
兩人就這麼靜靜相擁著,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安寧。
隻是過了一會兒,錢三卻硬著頭皮前來打破了這份靜謐,“娘娘,陛下,長樂公主求見。”
顧珩有些疑惑,“這麼晚了,長樂怎麼來了?”
姝音倒是想到了什麼,“長樂今日看著頗有些魂不守舍,像是有什麼心事的樣子,我告訴她不管遇到什麼都可以來尋我們,她應該是有重要的話要和我們說。”
事實果然如此。
長樂一見到他們,便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叔父,有人給我寫了一封信,我覺得很奇怪。”
“什麼信?”顧珩問。
長樂垂著頭,雙手緊緊地擰在一起,看著很是不安。
顧珩和姝音都沒有催促她,等著她自己開口。片刻後,長樂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一口氣把自己去歲和一個書生有來往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們本來好好的,但他後來突然留給我一封信說之前都是騙我的,他其實早已有了家室。我雖然很傷心,但也沒想要糾纏他。”
長樂羞愧得麵紅耳赤,抖著手從袖子裏抽出一封信,呐呐道:“但我昨日又收到了他的一份信,他跟我說他不知得罪了什麼人,這一年來都被人關在某處秘牢裏,讓我想辦法救他。”
顧珩微抬起眉,“長樂覺得是朕做的?”
長樂咬著唇,先是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一開始也覺得是叔父發現了我和他的事情,把他關了起來。但我想若是叔父做的,他應該不會有機會給我寫信求救才對。”
皇上關在秘牢的人,怎麼可能和外界聯係?
顧珩揚唇笑起來,看著她的目光滿是讚賞,頓了頓,問:“長樂可想再見見這個書生?”
長樂倏地一下站了起來,難以置信道:“真是叔父把他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