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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除了身體的沉重還有無力,肌肉仿佛被厚重的鉛塊壓製,動彈不得,這種感覺如同被無形的枷鎖束縛,讓人無法掙脫。
大腦在翻找著可以和現在的身體狀態能夠吻合的記憶,過濾掉一切無關的記憶之後,終於在一扇被封閉的大門前停下。
那裏,似乎隱藏著解開當前困境的鑰匙,大腦試圖推開那扇大門,但每一次的嚐試都如同撞擊在無形的牆壁之上,不得前進半步。
作為身體的最高機構,大腦必須要為身體的所有部門負責,在調動皮層的所有神經細胞之後,大腦一鼓作氣衝破了那封閉的大門,而它也終為宿主找到了符合現狀的記憶。
【!!!】
克萊門汀猛然睜開眼睛,眼神中除了恐懼再無任何情緒,然後,刺眼的陽光讓她又不由自主的眯起了雙眼。
周圍吵吵鬧鬧的聲音讓她感到煩躁,她努力適應著這突如其來的光線和噪音,心中充滿迷茫和不安。她試圖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但大腦裏隻有一片混沌,如同被濃霧籠罩的森林。
【你醒了?】
渾厚的聲音在克萊門汀心的頭頂響起,常年的戰鬥直覺讓她立馬起身,但很快一把鋒利的長槍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奉勸汝不要亂動,否則即刻斃命。】
克萊門汀看著穿著鱗甲,臉色菱角分明的壯漢,突然塵封的記憶被打開,她想起來了,她用上了所有所能使用的武技,刺向那個人....
她的眼神四處確認著周圍的環境,首先是自身的情況,黑色的披風仍然還在身上,這讓她鬆了口氣,因為披風下那暴露的穿搭不過是戲弄將死之人的趣味而已,她還無法以那樣的穿搭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接著便是武器,全部不見了,沒有武器,她的實力便無法發揮,作為突刺係的戰士,實力在很大程度上極其依賴其武器。
最後是確認身處的環境,雖然景象和往常有些不同,但她還是辨認出了耶·蘭提爾城的那棟冒險者工會大樓。
冒險者工會門前的空地上,是用木頭和布搭建的簡易病床,上麵躺著受傷的平民,一隻白色的蜥蜴人正在為其療傷,還有幾張棚頂下架著的幾口大鍋,排成一排的人正在挨個領取食物,遠處還能看見拿著武器的人在走來走去。
一瞬間,克萊門汀便判斷出了所有情況,那個人沒有殺她,不僅把她帶回本該是一座死城的耶·蘭提爾,還順便解決了耶·蘭提爾的危機。
為什麼判斷是那位強者解決了耶·蘭提爾的危機,原因再簡單不過了,克萊門汀的全力一擊不僅沒有傷到他分毫,還以沒有傷害她的情況下打暈了她,這種實力是完全碾壓的情況下才會出現的結果。
就實力而言,克萊門汀判斷那個人起碼有著神人隊長的實力,而神人隊長想要解決卡吉特的「死亡螺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為什麼....
那個人沒有殺她,把她帶到耶·蘭提爾,就這樣隨意的擺放在冒險者工會的門前,如果是要對她進行審訊,限製她的行動應該是必要的流程吧,還是那個人很有自信她無法逃脫。
看著用長槍抵住她脖頸的肌肉壯漢,克萊門汀在進行著激烈的思考,縱然沒有武器,可逃跑也不需要使用武器,以速度見長的她有自信可以逃離這名肌肉壯漢的追捕,但顯然還是要弄清楚情況在做決定。
【那個人呢?嘶——】
一道鮮血從克萊門汀白皙的脖子上溢出,是「勃拉尼天使」把長槍向前逼近一步所導致的結果。
【如果再有第二次對至尊大人的不敬,吾不會留手。】
「勃拉尼天使」粗糙的嗓音中充斥著威脅之意,滄桑的雙目像刀子一樣看著克萊門汀。
【那....至尊大人現在在哪裏?】
克萊門汀似乎因為疼痛皺起眉頭,在沒有徹底明白狀況之前需要忍耐,那個人對她有著絕對的實力碾壓,魯莽的行動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但那個人的名字是叫「至尊」麼這是怎樣的名字啊,好怪哦。
她可以在弱小麵前玩世不恭,但在麵對絕對實力之下,她極其罕見的表現出一副正經的模樣,以她現在的樣子如果讓那些認識她的同僚看見,恐怕是要拒絕相認的。
「勃拉尼天使」沒有回答克萊門汀的問題,隻是用沒有拿長槍的手指了指冒險者工會大樓的三樓玻璃窗。
克萊門汀瞬間便放棄了逃跑的念頭,和那個人如此近的距離,恐怕會在第一時間被發覺,見識了那樣恐怖的實力,克萊門汀認為能夠成功脫逃的機會很小,作為一個聰明人,她不會做出愚蠢的選擇。
黑洛黑洛自然不擔心克萊門汀逃跑,在打暈她的同時,使用「氣」在克萊門汀的身上做了標記,這股「氣」可以存在五天的時間,在近距離內,可以明顯感知到克萊門汀的位置,而在遠距離則可以感知到她的大概方位,以追蹤來說已經足夠了。
從冒險者工會的記錄上,得知漆黑之劍領取的是消滅名為「血色傭兵團」的任務,這讓黑洛黑洛詫異的以為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