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去,見天色還早,攜妖狼朝隔壁村茶攤而去。
路途約摸二十多裏地,少年自修得靈氣,腳力極好,不到一個時辰便已敢到。
臨近年關,天色很短,屋外特別冷,茶攤處很少有人,偶有過客於屋內烤火。
“崔伯伯,還收兔不?”少年朗聲道。
“哎呦喂,我說你小子這狼狗怎麼跟狼一般,不過能幹的很啊,快先進屋。”
年長壯漢聞言,開門見是隔壁村老孟頭孫兒,趕忙上前招呼。
“你爺爺有日子沒來村裏送藥了啊!來,我看看小鬼頭這兔子咋樣。”
崔姓壯漢將棍端十來隻妖兔取下,翻來翻去,見皮毛之上都有一個血洞,開口道:
“小鬼頭,你這狼狗著手凶得很啊,妖兔皮毛都咬破了洞,這些隻能給你一兩銀錢,我還需剝皮。。。”
“崔伯伯,一兩不少,給你了。”
片刻後,小伏寧起身朝村裏而去。
一雙小手緊緊攥著腰間布袋,碩大布袋裏,裏三層外三層裹著一兩銀錢。
要知道伏寧從小到大,奶奶給過最大的零花錢便是一文,這一兩銀錢足抵百文銅錢。
“主。。。奴。。捉。。。”
“嘿嘿,崔伯伯都誇你棒,以後多抓一些賣錢給奶奶買碎花裙,給爺爺買新藥箱,給豬媽買好草席。。。”
少年一路捂著布袋嘀咕,妖狼頻頻側目,見少年時不時傻笑,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不覺間已然看見自家小院。
院內出奇的沒有冒出青煙,大門處身著白底藍碎花的小褂的婦人望著遠處。
見自家孫兒領著一頭妖狼出現,再也忍不住嗚咽哭泣起來。
不待少年走進,婦人起身回到屋內。
“奶奶,奶奶,我回來了。”
少年推開大門,見豬圈內爺爺頭插藥鏟,岣嶁身軀,與一頭渾身沾滿汙血的赤紅肥豬靜靜站立,望向自己目光宛若能噴出火一般,但並不敢言語。
少年推門而入,見奶奶盤膝坐在床角,渾身一抽一抽。
“奶奶,我不學打架了,別生氣了。”
婦人擦去眼角淚光,開口道:
“老娘怎麼就養了你們這三個白眼狼呢,你可倒好,跑出去一天不說,還真帶回來一頭白眼狼來。。。”
婦人一陣絮絮叨叨,也許這便是她在表達內心擔憂。
絮叨中,將小伏寧身上的汙血擦幹淨,時不時還將取來藥膏塗抹在小伏寧胸口,手上,腿上。
“奶奶,腿上我自己來吧。。。”
“咋了?長大了翅膀硬了,不讓奶奶看了!你小子小時候可沒少尿奶奶我身上,屁大點孩子還害羞起來了,你爺爺都。。。”
咳咳咳。。。
豬圈內一陣咳嗽,婦人這才打住言語,將藥膏遞給伏寧。
“奶奶,什麼是法?”
咕咕。。。
豬圈內一人一豬一天沒吃飯,肚子餓的咕咕叫。婦人並未理會,端坐院中,隨手朝天一指。
夜色下,天上雲朵,逐漸由遠及近,越來越大,化作妖狼模樣,化作肥豬模樣,化作老者模樣,化作孩童模樣。
最後化作山峰!
靜靜矗立在小院上空,遮得月色不在灑下,壓的小伏寧識海內神魂之力不斷翻湧,一顆顆大字再次浮於識海,胖嘟嘟的身軀慢慢不再抖動。
“嗯?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