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第七夜喃喃開口，我渾身一顫。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鬆開我的手。
對麵的“淩惜月”麵無表情，微揚的下巴，長長的黑發使得他看上去越發冷峻。
我無法開口，想說的話都卡在喉間。也許淺色的出現是多餘的，或許我多一點信任，會更好。
“七夜……”著魔般的脫口而出，第七夜頓了一下，轉頭看我。
我淒然一笑，看到他眼裏的驚恐。眨了一下眼，我已不再第七夜身邊了。我知道，他是看到我慢慢透明消失的，所以他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我也知道是亦把我弄到這的，所以，我並沒有驚訝，也沒有掙紮。
“創神。”亦慢慢出現在我麵前，單膝下跪行禮。
我點點頭，示意她起身。
“你有話和我說？”我看著她的雙眸，淺淺笑了起來。
“創神，您將如何對待這個玩家？”亦有些擔憂的樣子。我知道她說的是第七夜。
“我要他在淩惜月和淺色中選一個，他隻能愛著一個人。”我看著虛無，知道自己有些偏執。
“可是創神，這兩個人都是您自己。”
“也許吧。”我說，苦笑著搖了搖頭。
“創神，請您在此處等待，您可以從這裏看到他的情況，在合適的時候，您可以往前走，九月就在前麵。”亦遞給我一麵不大的鏡子後，便離開了。
我看著鏡子中的第七夜，有些無奈。心裏很亂，從一開始，便沒有平靜過。
“淩惜月”還是將手中的箭放了出來，第七夜沒有躲，箭刺穿了他的手臂。
“你不是惜月。”他說，“惜月不會把箭指向我，更不會這麼不準地沒有刺中心髒。”
“淩惜月”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嘴角扯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收起了弓箭，走到他的麵前。
“淩惜月”比第七夜矮一些，隻是用那樣冷漠的麵無表情看著他。隔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不會忘記燕棲城的一切，七夜，你欠我的。”
說完，人已消失。
第七夜露出了迷惑的表情，“惜月……你恨我？”
他苦笑著搖搖頭，並沒有期待有會有回應。他當然聽不到我說的，“現在不恨了。”
是的，所有的恨，所有的怨，在看到你的一瞬間，什麼都不是。
我笑了一下，隨手放開手中的鏡子，往前走去。
果然，九月正好端端的站在那裏。
“是你？”九月的失望，我看在眼裏。他當然希望過來的是第七夜。
“嗯，是我。”我隻是微笑，並不介意。
“也沒關係，反正你和我都一樣，他念的隻有淩惜月而已。”九月自嘲抑或嘲諷一笑，雖然他說的話很難聽，我卻在這一刻，看到了以前那個美好的九月。
會露出悲傷笑容，安靜憂傷的少年。
“也許。”我說。
我們不一樣的，九月。從來不一樣，也不會一樣。
“我不討厭你。”九月有些忸怩的開口，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大概是看出來了我的驚訝，他又說，“我隻是太愛太愛他，愛的偏執了起來。”
他的表情很落寞，我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淩惜月是對我最好的人了，可我還是那樣做了。為了把他逼走，逼離第七夜的身邊。”九月回頭一笑，有些悲傷我看不懂。
不管你這次是真是假，我還是願意相信，九月永遠是那個幹淨美好一如天使的少年。
也許我真的很傻，願意相信自己心中的一切，卻沒有一段對質的勇氣。
就這麼，又靜默了了下。九月不再看我，我也沒有在意。
大概半小時後，我喚了一聲，“亦。”
亦便如空氣一般出現在這空間裏。
九月很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也沒在意。
“好了，遊戲結束了。”亦笑了起來。
又是腳下不穩，然後，便又出現在了處女宮的房間裏了。隻是這次，多了一個人，九月。
大家都或多多少的受了傷，亦笑著環視了一圈，開啟了傳送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並沒有說話。
我沒有管身後的眾人，率先走了出去。我知道，亦會給他們療傷的，也知道，他們不會問我什麼。
考慮了一下，我給莫少發了條消息，便下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