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擤了擤鼻子,小心翼翼地挪過去,不想這圓石太滑了,凹槽處更是生了不少青苔,好不容易夠到那酒壺了,心神一鬆,腳下又一滑,這便連人帶酒一同滾下去。
耳邊隻有自己驚懼的呼救聲以及呼嘯而過的冷風聲,蘇晚晚一下子清醒,扭頭朝黑壓壓的懸崖看過去,眼前突然浮光一閃,似乎腳下不遠處有處凸出來的石台,要是能攀住這石台的話,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否則的話就這麼摔下去,肯定要摔成一塊特大號的肉餅了。
好在她今兒撞了狗屎運,還真就給她勾住了,先是將酒壺給扔了上去,然後才費了好大的勁兒爬上來,喘勻了氣才發現,這石台深處居然是一處人工開鑿的洞。
石洞之中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蘇晚晚吹亮了隨身帶著的火折子朝裏頭躡手躡腳地邁了幾步,突然聽到了奇怪的響動,又似乎是什麼東西沉重的呼吸聲,過去經曆過的恐怖畫麵這便開始腦補了,奈何身後就是萬丈深淵,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碰碰運氣了。
於是將明滅不定的火折子推過去,戰戰兢兢地問:“誰?誰在那兒?”
悉悉率率的洞裏卻沒人應,蘇晚晚的酒意徹底醒轉了,借著火折子極其微弱的光,壯著膽子摸進去,漸漸地也算將洞內的布置看了個大概,但見這石洞四四方方,與尋常人家的屋子差不了多少,中間有石桌石凳,角落裏還放置著石床已經一些顯然許久不曾有人用過的鍋碗瓢盆。
而聲音斷斷續續傳來的地方正是那張石床所在,蘇晚晚點亮了桌上的一盞油燈照過去,才發現那石床上居然躺了一個人。
石床上的男人一動不動,從遠處看上去似乎是睡著了,蘇晚晚試著喊了一聲“喂”,對方卻沒動靜,於是學著螃蟹一樣橫著挪過去,又拿手在對方身上戳了戳。
“哇哦,難不成碰上個童話版的睡美男?”蘇晚晚見過不少帥氣硬挺的男人,卻還沒看見過這樣連睡著了都能如此迷死人不償命的。
花癡本性這便又暴露無遺了,伸出去的手指頭都是顫抖的,男人的雙眼緊閉著,長長的睫毛覆下來將所有的情緒盡掩,高高的鼻梁,薄厚適中的兩瓣唇上下翕動,也不曉得說了些什麼,微凸眉骨更讓他平添幾分英氣。
蘇晚晚見男人似乎動了動,連忙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私闖民洞的啊,這不剛才一不小心就掉在你家門口了,不過你放心,我蘇晚晚不是個隨隨便便的人,不會趁人之危的。”
一邊說著一邊試著靠近去瞧仔細,這頭才剛剛伸出去,男人的眼睛就陡然睜開來,連縮回脖子的功夫幾乎都沒有。
男人陡然睜開眼睛,深邃的眸光定格在蘇晚晚隱在燈影之下的臉頰上,僵持了十幾秒,才驚疑不定地嘟囔了一聲:“蘇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