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城外懸甕山上,楓葉層林疊染,山風吹拂過林海波瀾壯闊,李淳風正在清池觀裏打掃庭院,師父雲遊之前曾提過今天會有貴客到訪,他剛打掃完一切就聽觀門被敲響了。淳風開門一看,正是之前見過的黃建軍黃施主。
李淳風打了一個稽首問道:“黃施主可是來找家師?他老人家不日前就出去雲遊了。”建軍聞聽麵色焦急:“那袁道長可有說去了何處,何時回來?”李淳風淡淡一笑:“黃施主不必著急,請到觀內奉茶再談吧。”建軍沒有辦法隻好跟著淳風進了道觀。
李淳風給建軍沏了一壺清茶然後不慌不忙的說:“黃施主,你的事情家師臨走之前已經交代了。”“袁道長算到我會來嗎?”建軍詫異的問道。
淳風笑著點點頭:“家師還知道黃施主此行的目的,不過他老人家交代,天元固本丹天下雖然隻有四顆,但是也許還有一人能夠醫治宇文夫人的病。”
“是誰?”建軍激動的問道。
“此人是我的一位師叔,姓孫名思邈。”建軍一聽頓時大喜,誰不知道這位是後世人稱“藥王”的神醫。
李淳風接著說道:“我這位師叔從小體弱多病,後來被送到道觀裏由我師祖醫治,沒想到久病成醫,現在醫術造詣已經青出於藍。家師說當世之上也許隻有他能救宇文夫人。”
“太好了”,建軍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李道長,你這位師叔現在何處,我即可就去尋找。”李淳風麵露難色的說:“師叔行蹤飄忽不定,經常在山間采藥治病,幾個月前捎回的書信說是他在峨眉山采藥,不知道現在在哪了。”
建軍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坐在椅子上冷靜了一下,最後一咬牙關說道:“隻要有一線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李道長,請你把這位孫道長的樣貌畫給我,我這就去峨眉山尋找。”李淳風看他心焦的樣子起身說:“黃施主,家師臨走時讓貧道一定要全力的幫助你,我認識師叔,不如就陪你一同去吧。”
建軍聞聽大喜,有個熟人跟著,找到了人也好相求。頓時走上前一拱手:“大恩不言謝,這次有勞李道長了。”
李淳風也是一個利索人,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跟著建軍下山了。
二人來到山後的一個山坳處,前麵是一片小樹林,建軍對李淳風說:“李道長。在此歇息一會吧,我要等幾個朋友。”李淳風點頭走到一塊上大石坐下,拿出幹糧跟建軍兩個分食,建軍站在大石前麵,此處就是和蜘蛛約好的會麵地點,秋高氣爽,一陣山風吹過,巨石邊的枯草如波濤般連綿起伏,建軍突然發現有一撮枯草隻是上半邊晃動,下麵卻迎風不動,便心知有詐。
他若無其事的把幹糧幾口塞進嘴裏,然後走到那撮枯草跟前假裝要解開褲子防水,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邊怎麼迎風啊”說著轉了個身背對著那團可疑的枯草,他假裝吹著口哨果然身後的枯草以為他不備一躍而起向他撲來。建軍就等他動,順勢一貓腰抓住那人手臂利落的過肩摔然後扭身壓在那人身上,軍刺已經在手就要當頭刺下,隻聽身下的人大喊:“隊長隊長,是我。”
建軍定睛一看,正是昨天突圍出去的蜘蛛。他罵了一句熊兵,軍刺入鞘站了起來,蜘蛛身上披了一個用枯草編成的偽裝服嘿嘿訕笑著也站起了身。
建軍踢了蜘蛛屁股一腳笑著罵道:“你小子長本事了,伏擊起我來了。”蜘蛛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試過怎麼知道我和隊長之間的差距那。”建軍一指他:“少拍馬屁,他們人哪?”蜘蛛馬上湊過來打小報告說:“他們顯這裏曬的慌,都去小樹林了,就讓我在這放哨。”
建軍一瞪眼:“一群熊兵,就是欠練,幾天不訓練還怕曬太陽了!都叫過來,我有話說。”“是!”蜘蛛打了一個立正轉身撒鴨子去了。
李淳風這時才走過來說:“原來黃施主伸手如此了得,你的這些朋友也都關係很好吧?”建軍微笑著點點頭:“都是我過命的兄弟。”
這時隻見小樹林裏跑來一隊精壯的大漢,全部身著黑衣勁裝,轉眼來到跟前整齊的站了一排說道:“隊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