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兒忽然想起一事不問清楚心裏不安便說道:“皇後,伊馨有一事不明,必須要您一個說法。” 蕭美娘一笑:“妹妹請說。”
“您既然現在要保皇上,為何當初在龍舟之上要幫助那個刺客行刺。”
蕭美娘麵色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棉兒笑道:“那個人是二賢莊單雄信的妹妹單瑩瑩,在你派太監去滅口之前她都已經把經過告訴我了。”朱貴兒聽到這裏怒視著蕭後說:“姐姐,皇上對你百般寵愛,你為何卻要害他,那天要不是我及時出言提醒,早已釀成大禍!”
蕭美娘歎了口氣:“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索性也不隱瞞,貴兒,皇上喜怒無常荒淫無度,我每天變著法的逗他高興,生怕哪一天他會突然翻臉,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我實在過夠了。”
朱貴兒搖頭:“姐姐,你會害怕皇上是因為你不是真心的愛他,你曲意逢迎他自然也不真心相待。”
棉兒看著蕭後落寞的神情接著問道:“那皇後為何現在又要救皇上了?” 蕭美娘苦笑道:“因為我更怕宇文化及。”棉兒點頭:“好,知你心意我便可以放心了,不知姐姐以前的寢宮現在是誰在住?”
蕭美娘一愣隨機心領神會:“是一個新進宮不久的妃嬪在住,伊馨妹妹可是想利用那條地道?”棉兒欣賞的說道:“正是,不過據成都說地道盡頭已被巨石堵死了,要想利用必須重新挖掘洞口,如今隻剩五六日的時間,恐怕來不及了。”
蕭美娘堅定的說:“此時不勞妹妹費心,我自會找人挖掘。”朱貴兒在一旁不解的問道:“有天寶將軍護駕難道還不保險嗎,為何要挖地道?”蕭後看著她搖頭道:“你啊,宇文化及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為了玉璽和皇位難保他不會父子相殘。”
棉兒聞聽心裏也是黯然,以成都的性格絕不會對父親武力相加,最後會是個怎樣的結局還真未可知,留一條後路總是沒錯了。三人商量妥當,棉兒便告辭了,臨走前朱貴兒一臉懇切的拉著棉兒說:“伊馨妹妹,我們家昊兒和你家明月是皇上指婚的,無論如何也請你盡力保全他的性命。”
棉兒理解她一顆母親的心,拍拍她的手道:“姐姐放心,我李棉定當竭盡全力。”
棉兒和初塵出了寢宮,剛來到行宮的門口,就見宇文化及騎著高頭大馬迎麵而來,身後跟著一隊金龍衛真是趾高氣昂。他一見棉兒不由得麵色一沉居高臨下的問道:“棉兒,你不在府中到行宮來做什麼啊?”
棉兒知道如果現在扯謊一會他去問了令狐行達也會知道,便如實的說道:“父親大人,棉兒聽聞聖上近日身體不適特來看望。”宇文化及也不下馬嘿嘿一笑:“嗯,難得棉兒有這份忠心,皇上的身體自有禦醫看護,你就不用操心了,趕快回府去吧。”
棉兒點頭稱是,看著宇文化及的背影進入行宮心裏不禁悲哀,成都在他的眼裏就是一件武器一個工具嗎?宇文化及你就從沒有想過如果殺了楊廣,讓世忠至孝的成都該如何自處。
棉兒回到府裏,便馬上叫李圖找個四個得力的家將,每人交給一封密信,讓他們分不同的方向出城去尋找成都的軍隊,並囑咐務必要將密信親自交到天寶將軍手中。
四人剛走,初塵便來找棉兒說丁老將軍有請。棉兒這才想起丁延平還在自己府裏養傷,她和初塵一路往後院著一邊問道:“丁將軍的情緒如何,他可知道了爹爹的事情?”
初塵有些擔憂的說:“情緒十分的低落,我們都不敢告訴他紫金山的戰況,前幾天一直是藥師在照顧他,難得這兩天才肯說話了。”棉兒心裏沒底,也不知道怎樣勸解這個固執的老頭。
二人推門進來,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中藥味道,一個老人半靠在床頭,棉兒以前見過丁延平,沒想到今天再見卻令她大吃一驚,原本半白的頭發現在已經花白一片,麵容慘淡,本來正值壯年的丁將軍,現在就像一個耄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