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胡思亂想的沒發現夜已經深了,李棉拿出手機看看已經淩晨1點多,因為感覺頭暈腦脹便想到外麵走走。她披上鬥篷來到大帳門口,衛兵看到剛要行禮,便被李棉擺手阻止了。
“看來他們都把我當成是郡主了。”李棉想著便來到了帳外,此時萬籟俱靜,天空很晴朗,漫天的繁星簇擁著一輪明月高掛夜空,微風送來吹拂在身上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這時,前麵傳來一陣兵器破空的聲音,李棉好奇的往前湊了湊正看見空地上一個人在練武,看身形好像是宇文成都。
月光如水,在他的周身映出一片銀輝,一柄金鏜呼呼生風閃耀出點點金光。他沒有穿白天的盔甲,一件暗金色的長袍隨著他的轉身獵獵飛揚,飄逸中帶著英武,卻讓李棉的心不由得暗暗下沉:“這如行雲流水的動作,絕不是普通人能學上來的,他應該就是曆史上真正的橫勇無敵大將軍,那我還有希望回去嗎?我還能見到建軍嗎?”
看著這張和建軍一模一樣的臉,李棉不由想到了他最後慘烈的結局,千頭萬緒堵在胸口不吐不快,一時間便想起了建軍最喜歡的一首詩《滿江紅》,挺身吟誦,聲音顫抖卻不自知: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聽見旁邊突然傳來的吟誦,宇文成都動作一滯,但見朗誦不停便又和著詩句舞了起來。一首詩念完李棉已止不住淚水,因為在她的心裏已經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真的距建軍千年了。
宇文成都打了個收勢,不由讚了一句:“好詩!”他轉過身看著不遠處好像在抬手拭淚的女子,因為背對著月亮他的臉隱藏在黑影裏,隻有鳳翅鎦金鏜在月光的清輝下閃著冷冷的光。
沒有了酷似建軍的那張臉,宇文成都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陌生與陰冷的氣息,李棉不由打了一個冷戰,但是腳步卻沒有退開半分。
宇文成都陰影中的雙眼微微眯起,剛才此女子給他的感覺絕不是昔日熟悉的楊玉兒,成都緩緩走到李棉跟前,李棉頓時後退一步轉身向大帳而去,宇文成都緩緩的跟在她身後也不催促,道想看看這個女子要作何打算。
李棉雙手裹著鬥篷低頭走著,她剛才雖然已經認命,但是倔強的性格還是讓她要做最後的一搏,一定要親眼看見那道傷疤是否存在,就像溺水的人,就算是一根稻草也會拚命去抓緊。
二人走到距離大帳幾步路的時候,李棉的心裏已經轉了幾轉:看樣子剛才的詩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以自己的觀察那個玉郡主是他的一個弱點,但是現在他已經起疑,美人計看來是不好使了。他這種鐵血將軍一旦翻起臉來絕對不會留情,不知道偷襲行不行。
正想到這裏宇文成都已來到大帳門口,隻見他手中金鏜一伸,門口兩個衛兵一起過來扛在了肩上,一顫一顫的送到一邊去了。李棉頓時震驚了,他單手拿著跟玩似的東西,竟然需要兩個人才扛得動,看來偷襲不行,不行不行~~~
李棉還站在門口糾結時宇文成都已經一抱拳說道:“姑娘,夜深了請進帳休息,成都告辭。”說完轉身就要走。他故意改變稱呼,就是想試探一下李棉的反應。
李棉也覺出了他的意圖隨即靈光一閃問道:“將軍可想知道剛才的詩出自何處嗎?”
成都聞聽果然回過頭來,李棉一見有戲,頓時接著忽悠道:“詩名《滿江紅》乃是一位名將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