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拳打腳踢招呼過來,我隻有挨揍的份,他們又把我拖到工棚邊上,讓我老實呆著。
這時我看到郭超竟然領著小紀進工棚,心知不妙,剛要大聲喊,趙四平像是料到我要喊,從地上扯了破麻袋塞我嘴裏。
趙四平對他們幾個說,“你們先去,等會過來替我。”
我大聲哼哼著,趙四平冷眼看我,跟我說,“程然,你要是聽話,等會我們享受完了,也有你的份。”
他們這幫畜生,要對小紀直接下手了!
都說衝冠一怒為紅顏,我一時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猛地站起來,將趙四平拋翻在地,衝進工棚救小紀。
小紀在使勁掙紮著,單薄的連衣裙上破爛不堪,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工友們一個個賤笑著。
他們瘋了!
“放開她!”我大喊著衝過去。
砰!
郭超一腳把我踢飛,他塊頭特大,力量比我強大不知道多少倍,我躺在地上心口疼的要命。
趙四平正好也進來了,見我一副不死心的樣子,罵道,“程然,你個沙比,這小娘皮既然跟老六媳婦那娘們混一起,肯定是個破鞋,你他娘的不玩就滾!”
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隻能恨恨的爬起來,跑到六叔住的板房。
隔著老遠就聽到破床嘎吱嘎吱響,我也不管打擾不打擾了,就要推門進去。
門從裏麵反鎖了,我使勁敲門,“六叔,六嬸,不好了,郭超他們對小紀下手了!”
六嬸叫著,罵我道,“滾一邊去,沒見我們忙著呢!”
我火了,馬勒戈壁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其他事,小紀現在慘了。
倒是六叔停下動作,要穿上衣服過去看看。
我又央求了好一會,可回應我的隻有破床的嘎吱聲,我也不指望他們了,想起塔吊下麵有把鐵鍁,拖著就往工棚跑去。
可是,已經晚了。
幾個混蛋嘻嘻哈哈的走出工棚,見我拿著鐵鍁怒氣衝衝,一個勁地嘲諷我,還讓我進入玩玩。
還說小紀皮薄肉細,比其他地方的老娘們好上一百倍。
郭超冷笑著對我說,“程然,別給臉不要臉,你再不懂事,滾回老家種地去!”
我拿他們沒辦法,衝進工棚裏看看小紀怎麼樣了,剛到開門,小紀跌跌撞撞地走出來。
她衣裙破爛,青絲散落,目如死灰,腿上還流淌著……
我趕緊扯下門簾給她披上,她抬頭看我,眼神中的冰冷讓我如墜寒潭,“滾,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她把我推到一邊,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天色昏暗,我能感受到她散發的滔天怨恨。
啪!
我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如果剛才我拚死維護她,可能現實就會改變。
夜涼如水,被窩裏的我輾轉反側,一閉上眼,小紀冰冷的眼神就會出現,讓我無心睡去。
而那些混蛋,倒是一個個呼嚕震天,睡得香甜。
第二天清晨,要趕早回村裏六嬸,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叫嚷聲。
大夥忙衝出工棚,眼前一幕讓我們目瞪口呆。
豎立的鋼筋上,衣裙破爛的女屍懸掛著,鮮血還在吧嗒吧嗒地滴落。
是小紀,是她自己爬上未澆築的混凝土柱子上,用鋼筋穿過咽喉,自盡在工地!
她死不瞑目,眼睛仿佛直勾勾地盯著我們,臉上帶著淒厲的笑,像是告訴我們,她會報仇的。